曹夢圓的話讓我有些忍俊不禁。所以,這世上根本沒有什么牛角尖,只不過沒有找到換位思考的辦法罷了。我面露一絲寵溺的看著曹夢圓,笑著說道,“那你說,他們現在在干什么呢?”曹夢圓隨口回道,“我不了解雷哥,但我了解曹龍,他肯定拉著雷哥喝酒。”“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是這么覺得的。”曹夢圓又抱住了我,像抱孩子一樣,將我的頭放在了她的胸口,“方巖,這世上誰都可以死,但你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我前面。要不然,我會活不下去的。”我嘴角揚了一下,“放心,沒有你的命令,我不會死的。”“圓圓,唱首歌吧!你上次唱的那首粵語歌挺好聽的。”“哪首?夕陽之歌?”“應該是吧。”曹夢圓沒有再說,然后緩緩唱來:斜陽無限~無奈只一息間燦爛~隨云霞漸散~逝去的光彩不復還~曾遇上幾多風雨翻~編織我交錯夢幻~曾遇你真心的臂彎~伴我走過患難~在曹夢圓淺吟低唱中,我也輕輕附和。關于千夕這兩首歌曲,很多人都會毫不意外的喜歡歌詞唯美繾綣的千千闕歌,但只有經歷過生死的人,才知道夕陽之歌的妙義。這一夜,我蜷縮在沙發上,曹夢圓蜷縮在我的臂彎中,就在雷哥的這間會議室里睡到了天明。太陽照常升起,日子也將繼續。我沒有讓自己沉淪在這種悲傷之中,我知道,只有完成雷哥曾經的夢想,才是對他一路扶持的最好報答。曹夢圓也沒有著急回去,我在辦公室里批復單子,她就在辦公室里陪我。她也沒有閑著,抱著筆記本啪啪打著字,不知道和誰在聊天。忽然她開心的喊了一聲,“方巖,搞定了。”我一頭霧水,問道,“什么搞定了?”“紅菱姐的事啊!你們不是鬧矛盾了嗎?我幫你解釋了一下,她同意原諒你了。”我隨即起身走到她跟前,看了看她們的聊天內容。原來曹夢圓將雷哥的事說了出來,然后秦紅菱表示諒解。其實,就算曹夢圓不說,我也會向她解釋的,不過要過幾天,因為這兩天實在沒有心情。“你先起開,我和紅菱姐開一下視頻,等會你再過來。”我笑著走到了另外一個沙發上。剛點上煙,耳邊就傳來了qq視頻的申請聲音。響了幾下之后,又傳來曹夢圓活潑靈動的聲音,“紅菱姐,你干嘛呢?”“今天下雨了,在宿舍休息呢!”同時,我也聽到了秦紅菱的聲音,平和的語氣里透著一絲慵懶。“你呢?跑哪玩去了?”“我在方巖公司里呢!他最好的大哥走了,我怕他想不開,就過來開導開導他。”聊了一會之后,曹夢圓沖我擠了一下眼。我將煙掐滅,爾后走了過去。看著還穿著睡衣的秦紅菱,我笑著說了一句,“早飯吃了嗎?”秦紅菱點點頭,“吃了,朱琳幫我帶的。”“紅菱,那天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沖你發火,對不起。”秦紅菱擠出一抹笑意,“也不全怪你,那天我也有點沖動了。”有點奇怪,明明話已經說開了,可我一時卻不知道說什么了。秦紅菱也是如此,一手撥弄著頭發,還將目光移向了他處。我能感受的到,她雖然原諒我了,但心里還是留下了芥蒂。每個人的性格都是不一樣的,曹夢圓就不用說了,就算楊梅,我不僅對她大罵出口,還主動提出了分手。最后,也一樣和好如初了。但秦紅菱和她們不一樣,她如果受到了創傷,估計要好長好長時間才能痊愈。“紅菱,我可能還要忙幾天,等過了這幾天,我再去看你。”我這話說的有點保守了,沒有了雷哥,我要操的心更多了,加上過幾天林建要過來,估計最近二十天也別想離開港城。“沒事,你忙你的。”秦紅菱淡淡說道。她雖然嘴上大度,但不在乎的神情還是讓我感受到了一絲疏遠。一時間我更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嘆了口氣之后,將電腦轉向了一旁的曹夢圓。她們也沒有聊幾句,秦紅菱以起床為由,就把視頻掛了。“怎么辦?紅菱姐好像并沒有完全原諒你,要不你再去余杭一趟吧!”我面露一絲苦笑,“都是我自己造的孽,先這樣吧,有時間了再去。”說話間,一陣略顯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進來。”接著,啞巴走了進來,阿巴阿巴比劃了兩下。我點點頭,淡淡道,“沒事。”曹夢圓也聽懂了,問道,“楊梅來了?”“嗯。”曹夢圓也不知道發什么暈,立馬抱住了我的胳膊。下一秒,隨著噹噹噹的高跟鞋聲響起,一身職業裝打扮的楊梅走了進來。看到曹夢圓后,楊梅挑了一下眉頭,倒也沒有流露怒氣的表情。我站起身,沖楊梅問道,“不是要過幾天才回來嗎?怎么,怕我想不開啊?”前幾天聊天的時候,她就說五一長假回不來了。而現在突然回來的原因只有一個,她也知道雷哥的事了。這也不奇怪,畢竟她和青青魚童的關系都不錯。楊梅嘆了口氣,口吻里帶著一絲安慰說道,“你也不要太難過了,人死不能復生,你只有好好活著,才能告慰雷哥的在天之靈。”我笑了一下,“不要把我看成孩子,我沒你們想的那么脆弱。這次回來待幾天?”“明天走。”說著,楊梅看向曹夢圓,淡淡說道,“圓圓,好久不見了,晚上一塊吃個飯。對了,你還沒去過我們家的吧?晚上就在家里吃好了。”沒有再停留,看了我一眼后,楊梅轉身離開。“切!還我們家,老公都沒有,你有個屁的家啊!”楊梅走后,曹夢圓撇著嘴吐槽了一句。本來我的心情就很沉重,感情上的事又給我添了一抹煩惱。當下我也懶得勸,懶得解釋了,嘆了口氣,重又走回辦公桌工作了。看著我郁悶、難受、糾結的樣子,曹夢圓欲又止。接著,她嘟囔了一句,“港城一點都不好玩,方巖,我回粵城了。”我抬頭看了曹夢圓一眼,然后默默走了過去。抱著她輕聲說道,“圓圓,是我對不起你。”沒人懂曹夢圓,但我懂。她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同樣藏著一顆非常敏感的心。之所以對我極度寬容,只不過不想讓我為難罷了。就像現在,她寧愿委屈自己,也不想讓我為難。曹夢圓沒有再笑,倔強的說了一句,“你沒有對不起我,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說完后,她轉身走向了房門。即將走出去的時候,她扭頭沖我說道,“方巖,你知道我為什么突然難過嗎?”“是因為你難過,所以我也會跟著難過。你如果想讓我笑的話,那你就先笑一下。”我呵呵笑了一下,“讓啞巴送你回去。”曹夢圓也咯咯笑了一下,“走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