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半小時后,飛機穩穩落在粵城白云機場。免費看書搜索:閱讀地yuedudi下了飛機之后,我的狀態就自動切換到緊繃、嚴肅、凝重中去了。最后一戰了,我不可能再像前幾天那么輕松。可能受到了劉揚律師的影響,林建不僅親自前來接機,還隨身帶了五六個安保隊員。碰面后,我僅是和林建擁抱了一下,然后一塊前往不遠處的停車場。坐進車里后,沒等我詢問,林建就主動說道,“行兇者都抓到了,不過他們只知道馬哥和磚哥,并不能指認阿豹就是幕后指使者。”這個結果在情理之中,阿豹那么大的人物,不可能親自指揮這點小事。估計只有抓到所謂的馬哥和磚哥,才能牽出阿豹。“現在有這兩個人的下落嗎?”林建搖搖頭,“沒有,警方那邊還在排查,不過我估計阿豹應該早就安排他們離開港城了,就算將他們滅口也不是沒有可能。”林建說的也正是我所想的,在現在的敏感關口,襲擊律師已經是一招臭棋了,阿豹不可能再犯錯了。能通過這件事抓住阿豹的小辮子固然是好,但抓不到也沒有什么好沮喪的。要是阿豹這么容易對付,我也不會在他手上栽跟頭了。“受傷人員怎么樣了?”林建回道,“基本上沒什么大礙,最嚴重的那個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修養一段時間已經就可以出院了。”這種事情林建就能完美處理,我便沒有再問。回到粵城市區,我在一個早茶館里見到了姚閻。他本來也是早上的飛機,不過為了見我一面,才延遲到了中午。將一個寫有一串號碼的紙條遞給我,姚閻說道,“賀飛昨天晚上就來粵城了,這是他的電話,有時間你跟他聯系。”說著,姚閻笑了一下,“聊天的時候,他還特意提起你了,說你是一個很特別的人。他還說,不相信你會做出那些駭人聽聞的事。”“何生,你命好啊!上面挑來挑去,最終挑了一個最懂你的人。要是換了其他人,或者是舟老板那一系的人,你的處境至少艱難數倍。”我也笑了一下。內心里,我承認姚閻的這個說法,由賀飛來主審我的案子,我絕對不會遭受無妄的指控。但我也清楚,以賀飛的性子,也就好一點而已。面對證據確鑿的指控,他對誰也不會網開一面的。“我好多年沒見他了,不知道他眼里的光還亮不亮?”姚閻眉頭微皺,似是沒聽懂我的意思。“就是心懷正義的光。”“哦,你說這個啊!很亮,賀飛的眼神很清澈。”姚閻由衷說道。我換了一個話題,“哥,你回島城之后會怎么安排?”姚閻面露一絲苦笑,“這個報道對我的影響還挺大的,要不是王書記幫我頂著,我也得接受調查。在你的結果沒有出來之前,我估計先待命吧!”長舒了一口氣,姚閻透著一絲豁達又道,“這樣也好,工作那么多年了,我還沒給自己放過假呢!剛好雪兒也到預產期了,這段時間我和王卉先陪著她,你就安心在這邊處理事情。”我默默點頭,沒有再說。說什么呢?都是自家人,說謝謝也太見外了。“何生,你的這些案子我都仔細研究過了,像縱容賣y,開設不法場所等黑社會罪都不算很嚴重。如果有兩個人幫你頂著,再加上港城政府幫你出具相關的合法經營證明,你有三成的幾率可以完全脫責,有七成的幾率會受到緩刑的處罰。”“不過、”話鋒一轉,姚閻的表情也略顯嚴肅,“現在最棘手是不是那些證據不足的兇殺案,而是那場讓覃三江喪命的深夜槍戰案!這個案子也是上面最為關注的。只要你能在這個案子里洗脫嫌疑,基本上就沒有太大的麻煩了。”姚閻這么一說,我也隱隱頭疼了起來。如果姚閻負責的話,我基本上不用操什么心,一切都可以嫁接到阿豹身上。可關鍵現在由賀飛負責,他可不會明目張膽的偏袒我。更關鍵的是,這起槍擊案的證據鏈已經很完整了。大概率,我會栽在這個案件上面。彼此沉默了一會后,姚閻又道,“關于這起案件的相關視頻,我看了很多遍,哪怕是城區的監控,也沒有拍到你的正臉。如果你能提供不在場的證明,還是有脫身可能的。”我依舊苦笑不語,這個證明的難度已經不亞于讓阿豹伏法了。事情已經過了這么多年,讓我去哪找證明去?法院和檢察院也不是擺設,隨便找兩個人他們會采納?“我知道很難,但你也可以嘗試一下,你可以朝這三個方向去尋找人證,第一,必須是重量級的。第二,和你有一定的人際關系。第三,這個人必須有正面的形象。”“時間過去這么久了,證據肯定是沒有的,只要對方的段位夠高,形象夠正,還是能讓法院采納的。”重量級的還跟我有一定的人際關系正面我認真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人。當年雖說我在港城混的還可以,但屹立巔峰的時間太短了!壓根沒有機會和一些大人物結交關系。就算有,這些大人物憑什么冒著得罪舟公子的風險幫我呢?我和白毛雞的關系只能這么鐵了,而且我手上還有他的把柄,他才勉強同意幫我指證阿豹。其他人根本都不用想。看了一眼時間,姚閻又道,“行了,你也別發愁了,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就聽天由命,大不了在里面蹲幾年,誰讓你那么沖動來著的。”說著,姚閻起身站了起來。我知道時間差不多了,然后就道,“我的車子在外面呢,我送你去機場吧!”“你忙你的吧,讓你的手下送我就行。”對于這個建議,我也沒有拒絕,將姚閻送到車上后,他又叮囑了我一句,“抽空跟賀飛打一個電話,他愿不愿意見你是他的事,爭不爭取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我點點頭,“等會我就打。”姚閻面色復雜的看了我幾秒鐘,似是還想再說些什么,不過他最終什么都沒說,重重的嘆了一聲氣后,將車窗搖了上去。車子走后,阿慶笑著沖我說道,“巖哥,你有沒有發現姚局溫和了許多?身上沒有那種壓的人喘不過氣的威嚴了。”這一點我倒沒有發現,不過他溫和也不奇怪。首先,他現在也處于漩渦之中,手上沒有職權了。其次,他已經不是我最大的依仗了,甚至王景書記都對我禮敬三分,他改變自身態度也在情理之中。“這難道不是好事嗎?難不成你愿意他天天訓你啊?”沒好氣說了一句后,我拿著手機踟躕了半分鐘,隨即撥打了賀飛的電話。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