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被點名了,我連忙放下筷子,并微微挺直身子,先是和王景對視一眼,然后低下頭,帶著恭敬的回道,“是島城官府的政策好,才給了我一個發展的機會。本文免費搜索:小說宅zhai這話是王景的老友說的,他也沒有什么惡意,就是純粹的調侃。我自然知道很官方,但我又有什么辦法。在座的都是大佬,就我一個小人物,我也想沒有顧忌的發,關鍵我沒資格啊!王景沒有理會老友的調侃,接著問道,“你哪里人啊?”就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又把我難倒了!因為我有兩個身份,無論回答哪一個都不妥。直到此時,我才意識到一個天大的問題!我他媽是逃犯啊!而且舟公子已經對我展開調查了,身份大白于天下是遲早的事。等到曝光的那一天,王景什么感受?竟然跟一個殺人逃犯坐在一塊吃飯?還有,這個逃犯還是自己閨女的婆家妹夫?!那會有什么后果呢?我估計,他大發雷霆都是輕的。可來都來了,再想這些也沒有任何意義了。還是那句話,既然左右不了命運的安排,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老家豫省周城的。”并沒有太過猶豫,我直接就說了出來。“哦,豫省的啊!”就在這時,姚閻忽然說道,“何生,不要干巴巴的說話,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機會,還不起身敬王書記一杯?還有,這位是國家部的歐陽部長。”我知道,姚閻是在幫我解圍。要是王景接著問下去的話,稍有不慎,我就有可能露出破綻。到了他這種段位的人,察觀色的功底絕對爐火純青了。當下我連忙起身,依次敬了王景、歐陽泰來、王卉母親、劉姨等人。只是,沒等我敬完,王景就擺擺手道,“都是自家人,不要搞的那么客氣。”然后,我就依坐下了。雖然只是接觸了幾個照面,但我對王景已經有了一個簡單的認知。估計是在官場待久了,他既不喜歡客套,也不想讓官場的那套規則帶到今天的飯桌上來。既然如此,我就接著當我的小透明,有人找我問話,那我就回答。要是沒有,那我就裝啞巴。飯局雖然高端,但話題并不高端。在我想象中,王景和歐陽等人應該會張嘴國家大事,閉嘴民生社稷。其實并沒有,在飯桌上,他們沒有客觀評價過任何一個有知名度的大佬,多數聊的都是家長里短的事,偶爾也會穿插一些身邊的小故事。比如誰家的孩子又闖禍了,誰家的孩子快要結婚嫁人了等等。雖然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我也并覺得奇怪。畢竟人多口雜,真要談事肯定會去私密性較好的書房。不過,在飯局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我還真有了一點意外收獲。同干一杯酒后,歐陽泰來看著姚閻隨口問道,“小姚,我聽說你要去粵省掛職?文件下來了沒有?”姚閻看了王景一眼,然后回道,“還沒有,不過應該快了。”這時,王景淡淡說道,“這個事我正在和傅卿書溝通,過兩天應該就有消息了。”傅卿書就是粵省的封疆大吏,因為戰略位置的原因,級別上比王景還要高那么半級。這個話題引起了我的高度注意,可惜,談到這就戛然而止了。接下來的流程就有點亂了,很多人開始排隊過來向王景和歐陽泰來敬酒。這些人的家世都很顯赫,父輩和王景歐陽二人的地位幾乎相差不多。王景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不僅沒有拒絕,喝酒的同時還會和對方親切的聊上幾句。這一波敬酒流程結束后,王景和歐陽泰來隨即上樓了,把場面交給了年輕人。我和大部分人都不認識,然后在王卉或者姚閻齊偉的介紹下,我也開啟了喝酒交友的環節。這些弟子對我也就是好奇而已,但對于我來說,這些人都是彌足珍貴的資源。所以,在喝酒交談的時候,在不表現出刻意交好的前提下,盡量多聊幾句,也盡可能的互留一下號碼。這場宴會一直持續到深夜十點才慢慢散場。王卉的朋友太多了,還是許久不見一面的那種,自然顧不上我和姚雪。簡單打了一個招呼,我倆隨即就離開了莊園,前往市區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啞巴已經提前開好了一間套房。其實現在還早,回島城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和姚閻都有話要說,所以,就在泉城住了一晚。孕婦易累,在莊園里待了那么久,姚雪明顯感到了疲乏,回到酒店之后,她就躺在床上休息了。而我則趁著這次逗留的機會,將陳鋒等幾個高管喊到酒店,開了一個工作便會。有些情況電話里是說不清的,只有面對面的交流,才能獲知更多的信息。我和姚閻也是這種情況,只要有機會,我們一般不會在電話里商談事情。大概夜里十一點半,姚閻打來了電話,說他已經到酒店樓下了。我和陳鋒的會議也隨之結束。“雪兒睡了嗎?她累壞了吧!”這是姚閻走進套房后,說的第一句話。“一直站著確實有點累,已經睡了。”附和了一句后,我和姚閻隨即在沙發上坐下。“姚局,有輛蓉城牌照的車子停在了我的公司門口,而且還東打聽西打聽的,很是可疑。”姚閻自然想到了某種可能,頓了一下,然后說道,“你再觀察觀察,要是有進一步的舉動就直接報警。”說著,姚閻嘆了口氣,道,“本來我不想讓你和雪兒參加這場宴會的,可王卉非得讓你們過來,我也沒法解釋”話鋒一轉,姚閻極其嚴肅又道,“何生,你可千萬要藏好自己!在我幫你翻案之前,一定不能暴露方巖的身份!要不然,別說你,連我甚至王書記都有可能受到牽連!”我的表情也凝重如水,但我真沒法向姚閻保證什么。因為我知道舟公子的能力,他如果鐵了心要調查我,我絕對撐不了多久就會浮出水面!還好我在出席公眾場所的時候都戴著口罩,讓我的面容得到了一定的偽裝,要不然,他會更容易得到我的信息。當下我重重的嘆了口氣,直接忽略了這個問題,反問道,“你去港城的事怎么樣了?王書記有沒有準信下來?”姚閻點點頭,“十天之內吧,最快也要一個星期,職位也定下來了,任粵城警署的副署長,等我站穩腳跟之后,咱們再商議翻案的事。”我巴不得姚閻明天就去粵省任職,但我也知道這不現實。官府的調任程序可不是買菜那么簡單,就這,已經是極大優化程序的結果了,要不然,一個月之內也別想有動靜。又聊了一會之后,姚閻起身告辭。送到門口的時候,我面露苦澀的問了一句,“姚局,你有沒有后悔認識我?”姚閻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沒好氣道,“雪兒肚子都這么大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只要你小子真心真意對雪兒,就算我不要頭上這頂官帽,我也會護你周全!”“好了,別送了,回去吧!”我點點頭,等姚閻走出數米遠后,我又說了一句,“哥,路上慢點!”姚閻的腳步停了一下。也僅是停了一下而已,他既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接著又大步流星的走開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