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夢圓吃早飯的時候,我給姚雪打了一個電話,告知她曹夢圓醒過來并失憶的事情。接著,讓啞巴開車去學校接她。“生哥,接下來怎么辦?真要把圓姐送走嗎?”阿慶憂心忡忡的問道。姚閻都發話了,這個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再說,圓圓是個女生,行走又不便,讓一群大老爺們照顧她,尷尬的地方太多了。而我,又被姚雪盯著,不可能時時把她帶在身邊,搞不好還會被姚閻遷怒。無論從哪一方面分析,交給秦紅菱照顧都是當下最好的選擇。“圓圓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養病,紅菱那邊挺好的,她人也溫柔,說不定能喚回圓圓的記憶。”“我雖然不能出面,但你們可以。分公司的事先交給陳鋒,你也多抽點時間去余杭陪圓圓。”我隨口說道。阿慶點了點頭,然后欲又止了一番,最終說道,“生哥,韓教授不是說,熟悉的環境有可能喚醒圓姐的記憶嗎?要不然,帶著她去港城走一趟?”我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這個提議。讓曹夢圓恢復正常自然是很重要的事,但也不能拿生死前程當代價。現在還不是提前暴露的時候,萬一被阿豹等人察覺到了什么,以后想出其不意的對付他可就難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百分百倒霉的事情,就看你怎么去理解了。好比我,剛來島城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光景?失去港城的一切榮華不說,四肢和臉都廢了,甚至都離不開輪椅,最關鍵的是,還頂著殺人犯的罪名。任誰看來,我都沒有東升再起的可能了。可結果呢?我硬生生蹚出了一條活路出來。再好比曹夢圓,她只是失憶了而已,以后又不是不能恢復了,完全沒必要過度悲觀。只要活著,一切都皆有可能。再說,就算她一輩子這樣,我也會照顧她一輩子。所以,對于這件事,我只是抱怨老天對我們的折磨太多,并沒有太過絕望。不一會,姚雪來了。看到曹夢圓失憶的真相后,姚雪的心腸也沒有那么狠了。她甚至關心起了曹夢圓的恢復方案。我可以肯定,如果曹夢圓始終這個樣子,姚雪是絕對不介意我把她帶在身邊照顧的。畢竟,此時的曹夢圓只是一具熟悉的行尸走肉,對我和她的感情帶不來一點威脅。如果她真是那種鐵血心腸或者自私的女人,我也不會和她交往的。但姚閻不是容易被說服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已經決定送走曹夢圓避一下風頭了。而姚閻還可以在島城逗留兩天,也就是說,曹夢圓也可以再待兩天。為了避免秦紅菱和楊梅突襲過來,我讓阿慶給她們透露了一下病情,并承諾最近兩天親自將曹夢圓送往余杭。得知曹夢圓失憶后,秦紅菱和楊梅都很是錯愕。尤其是楊梅,很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掛斷電話的時候,我甚至聽到了她的哽咽聲。余后的兩天,我不僅沒有去公司上班,還推掉了所有應酬。第一天,全部時間都在醫院陪著曹夢圓,當然,還有姚雪。曹夢圓一如既往的安靜,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發呆。要么躺在床上發呆,要么坐著發呆。完全把我們當成了透明人。面對阿慶小川等人的問話,她都不帶理的。要是問煩了,她要么翻一個白眼,要么揚起胳膊要扇人。唯獨對我稍顯寬容。不過也僅是寬容一點罷了,整整一天,她沒有回我十句話,而且全都是沒有營養的廢話。第二天,也是曹夢圓留在港城的最后一天,經過一番細致而又全面的檢查后,我幫她辦理了出院手續。目前來說,除了腿部骨折需要格外注意之外,其他的傷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恢復,出院的話,也勉強能達到標準。出院的第一件事,我帶著曹夢圓去了ktv包廂。這個地方承載了我和曹夢圓太多的回憶,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幫她恢復記憶。說來也怪,曹夢圓忘記了所有,卻沒有忘記唱歌。當熟悉的音樂響起,她張嘴就唱了出來,歌聲一如既往的輕靈動聽。這個發現讓我略顯激動,以為找到了幫她打開記憶大門的鑰匙。然而,希冀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唱了三首歌之后,小川激動的上前詢問,結果,得到了曹夢圓的一記嘴巴子。明明很悲情,可小川卻很是開心,沖阿慶啞巴還有小浩炫耀道,“看到沒有?圓姐打我了!”這苦中作樂的一幕也逗得我們所有人哈哈一笑。看到這樣的場景,姚雪既有些感動,又有不解。她或許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樣的感情,能締結這樣的神仙友誼?她要是不明白‘道上公主’這個詞的含義,她就永遠也想不通的。無論是雷哥還是我統領的那個隊伍里,曹夢圓永遠都是幫會的團寵,也是當之無愧的道上小公主!哪怕我最終和她結了婚,在阿慶小川這幫兄弟的心中,份量最重的永遠是曹夢圓,其次是秦紅菱,接著,才能輪到她。晚上,我帶著曹夢圓回大平層家里吃了頓家宴。哪怕來到了陌生的環境,曹夢圓依舊沒有情緒上的任何波動,甚至都沒有打量一下這個家。她的世界里,還是只有她自己。吃完飯睡覺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小插曲。不知是抗拒陌生的房間,還是抗拒一個人睡覺,她的情緒變得非常暴躁。不僅拿起手邊的東西亂扔,還會歇斯底里的大喊。誰的勸說都沒有用,額,除了我還好一點。最終所有人都看出來了,曹夢圓想讓我留在房間里。從這一點也能看出來,曹夢圓對我的依賴性是越來越大了。如果持續在我身邊的話,說不定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把她的失憶癥治好了。關鍵姚閻不許!而且他明天就要離開島城了,我也答應他明天將曹夢圓送走。如果此時出爾反爾,這玩笑開的就有點大了。還有一個致命的地方是,如果不送走,秦紅菱和楊梅肯定會起疑心。為了快刀斬亂麻,我只能先將其送走。最終,我在房間里一直待到曹夢圓睡著,然后才離開。回到主臥的時候,姚雪有點生氣。非正常人不好哄,正常人還是很好哄的。還是那句話,沒有什么是一炮解決不了的事情。第二天中午十點,當著姚閻的面,我將曹夢圓抬到了一輛保姆車上。或許沒有意識到會發生什么,曹夢圓并沒有出現昨晚那種怪狀。為了不引起曹夢圓的注意,我沒有和她有只字交流,只是和小川耳語了幾句。這次送曹夢圓去余杭的人員有三個,就是小川啞巴和小浩他們三人。除了護送的任務之外,我還交給了小川幾個任務。第一,查清楚秦紅菱所謂的小情人到底是誰!第二,那個讓秦紅菱不顧曹夢圓安危匆忙返回余杭的‘發燒者’是誰。第三,深度觀察秦紅菱的生活狀態,有任何異常都要及時匯報!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