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說完,老雕扯著嗓子喊道,“磊哥,你別聽他亂說!是他先動手打的我!我為了自保才拿槍的!”我基本上可以斷定了,這個老雕的腦子確實不怎么靈活。這是誰先動手的問題嗎?這是槍支的問題!我要是一個電話打過去,以我和姚閻的關系,僅憑窩藏槍支這一個罪名,就夠老雕喝一壺的了!老雕沒反應過來,謝磊肯定想到了其中關鍵。然后電話里就傳來謝磊凝重又略顯急促的聲音,“兄弟!別沖動!這么一點小事就不要麻煩姚局了。老雕喜歡槍械,沒準那就是一把玩具槍。”我笑了一下,“磊哥,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樓那是玩具槍??”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接著,謝磊又道,“你想怎么解決?”“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你的人把我的碼頭砸了,你想怎么解決?”雖然對方是謝磊,但我絲毫不杵。沒有任何黑點的底子就是我不杵的底氣。如果我也是道上大哥,這事可能妥協妥協就和解了,可惜我是何生不是方巖。要是謝磊敢亂來,那事情只會越來越復雜,影響也會越來越大,對我而,這絕對是揚名立萬的好事。但對謝磊來說,絕對是個附骨之蛆的大麻煩!凡是聰明一點,都不會在這件事情和我糾纏不休。謝磊能在姚閻的眼皮底下不出現重大失誤,自然是個聰明人。我覺得,他就算再有滔天的怒火,也不會放在明面上和我算賬。如我所想,又沉默了片刻后,謝磊果然妥協了。“兄弟,我知道怎么做了,如果你相信我,就回去等我的消息,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答復的!”話留三分好見面,事留三分好做人,我和謝磊又沒什么生死恩怨,沒必要將事做絕。當下我就沒有過度相逼,淡淡說道,“在整個島城,誰人不知磊哥你義薄云天,你既然這么說,那我就坐等消息了。”“還有,為了咱們島城的治安隱患,我建議雕哥最好將他手中的槍交出來。”謝磊也語氣淡漠說道,“放心吧何總,等我回去之后,就把這個事辦了。”掛了電話后,我拿著手機走到了老雕跟前,面露微笑的將手機遞了出去。同時說道,“雕哥,一切等磊哥回來再說吧!希望你了解我被人搞的心情,也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我一般見識。”見我示弱,老雕冷哼了一聲,隨即伸出手準備將手機拿回去。就在他接手機的瞬間,我眸間閃過一抹厲色,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并用力往上一抬!極致的疼痛讓老雕張大了嘴巴。沒等他哀嚎出聲,我又一步上前,另一只手抓住了老雕的握槍的手腕!如法炮制,我再次用力一抬,老雕就像僵尸一樣,兩只胳膊被架的繃直!手槍也隨即掉落在了地上。接著我又一個正踹,老雕直接倒掠了出去,重重在砸在了沙發幫上!整個過程也就是轉瞬之間,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彎腰去撿地上的手槍了。對于王威或者其他人來說,這一幕或許很玄幻。尤其是王威,看到我干脆利索又充滿力量的身手后,直接就驚掉了下巴。因為平時我都是溫溫和和的形象出現在他和龍達跟前的,在他的印象中,我應該就是書呆子的那種定位。但啞巴和小川的了解我的,最初在港城的時候,我靠什么打下的江山?一半是腦子,另一半就是身手!他們更清楚,近身搏斗這一塊一向是我的強項。但老雕不清楚,仗著手中有真理,竟然無視我的接近,落得現在被暴揍的下場,他是一點都不冤。唯一的大殺器被我拿在手中后,老雕以及他的馬子和兩個手下頓時色變!穿著黑色高領毛衣的男子更是緊張的雙腿打擺子,顫抖著說道,“何何總,你千萬不要沖動!有事咱們好商量。”我沒有那么傻,去做持槍傷人的事。當下我將槍扔給小川,看著面露驚恐的老雕,淡淡笑道,“雕哥,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槍我替你代繳了,想要的話,就去官府要吧!”這自然是句謊,其實我一直都想搞把槍用來防身。這個現成的機會我自然不會放過,就算老雕知道我私吞了,他也沒有一點辦法。說罷,我沒有再理會這幾個小丑,轉身走向門口。當我轉身之后,老雕等人長舒了一口氣。而王威以及其他幾十個小弟皆用一種近乎崇拜的目光盯著我。淡定自若、臨危不懼、身先士卒、身手了得當這些詞匯聚集到一個人身上的時候,很難不讓人肅然起敬。原本他們以為這肯定是一場硬仗,沒想到我三兩語、三拳兩腳就完美解決了。這種效率,這種實死不懼的膽魄,這種強大自信的氣場,足以征服他們了。對我而,這樣的目光我見多了。在港城的時候,凡是跟著我混的,哪一個小弟不懷著恭敬崇拜的眼神喊我一聲巖哥?對外的時候,哪一個不是挺著胸膛驕傲的說上一句:我是跟著巖哥混的?所以,我沒有生出什么驕矜之心,表情淡然的走了出去。樓梯口已經圍了一圈又圈老雕的小弟,有些人手里還拿著砍刀和鋼管。不過,這都是虛張聲勢罷了。當小川舉起手槍,并沉著臉叫罵一聲后,這些小弟立馬就退回一樓大廳了。坐進車里,我們一行人隨即打道回府。謝磊這個人的口碑還是不錯的,他既然說給我一個交代,就肯定會說到做到。所以,我回西岸靜等他的消息就是了。來的時候,王威就和我乘坐一輛車,回去的時候亦是如此。“生哥,你你當時真的不怕嗎?”車子駛離娛樂城后,王威面色復雜的看著我問了一句。“怕什么?”我笑著回道。“你不怕老雕真開槍?”我又笑了一下,“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他們三個,你也看到了,他們三個會為我擋子彈的。”王威隨即看向一側的小浩,道,“你當時真不怕嗎?”小浩挑了一下眉頭,反問道,“怕什么?”王威一怔,重復道,“你不怕老雕真開槍?”小浩又挑了一下眉頭,也重復道,“怕什么!”王威再次一怔,沉默了一會后,他喃喃說道,“生哥,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啊?”我看著窗外,也喃喃回道,“我們是兄弟,一輩子生死相依的兄弟。”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