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哦’字后,我整個人有點麻。大姐啊,這大半夜的,你咋還沒睡呢?原本就是篤定姚雪已經睡了,我才發的這條信息。想著等她醒來的時候,不至于怪我沒有回復。早知道她沒有睡著,我肯定不會發了。現在好了,砸手里了,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郁悶了片刻后,我選擇有始有終,當下便又編輯了一條信息發了過去。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呢?姚雪回復:睡不著,想知道原因嗎?我苦笑一下,然后堵死了她接下來想說的話:還能有什么原因,肯定是你不困。發了這條之后,我又補了一條: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課呢。而在我看不到的另一邊,一間寂靜的宿舍里,姚雪躺在被窩里,手指不停的摁著手機鍵盤。屏幕的微光打在她略顯興奮的臉上,她的雙眸被映的更加明亮。不過,在看到接連的兩條信息后,明亮的的眼神里頓時蒙上了一絲沮喪和郁悶。好嘛,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令自己心動的男生,沒想到竟是個榆木疙瘩。他是真的對自己沒有感覺嗎?一時間,三城校花竟然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一絲懷疑。直覺告訴她,這種可能性很低。自己各方面都那么優秀,而且還沒有戀愛的履歷,會有男人拒絕這樣的自己嗎?可他的表現又實在讓人費解,他好像并不討厭自己,但對自己不太熱情又是事實。簡直太奇怪了。躁動青春所帶來的那些情愫,讓姚雪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苦惱。一番糾結和苦惱、興奮和憧憬的思想斗爭后,她做出了人生目前為止最大膽、最瘋狂也是事后想想最離譜的一個舉動。編輯了一條信息后,她直接將手機塞到了枕頭下,然后就閉上了眼睛。而這條信息很簡短,只有四個字:我喜歡你。當數公里之外的我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毫不夸張,我非但沒有心生一絲歡喜,眼里甚至還涌出了絕望。這他媽什么啊!你不是校花嗎?矜持呢?你對我了解多少?我臉上還有這么一個恐怖的傷疤呢,這也能表白?我自以為對女人的心思很了解,但在這一刻,我真有些看不懂了。不能否認的是,如果姚雪真對我傾心,那我和姚閻的關系肯定會更加牢固。關鍵這份情感我既不能也不想接受。假如,我接受了,等以后姚雪知道我還有其他女人的時候,她會是什么反應?姚閻又會是什么反應?這些未來的隱患我不能不考慮。越想我越郁悶,也越覺得無解。當下我也懶得想這些了,也將手機塞到了枕頭下,閉眼睡覺!第二天,小雨。醒來的時候我看了一眼信息。這個發現先讓我長舒了一口氣,然后又郁悶的嘆了口氣。坐在床上抽了一支悶煙后,我將雜亂的念頭拋諸腦后,隨即穿衣起床。還是老規矩,先去樓下的早餐店吃了一碗小面,然后隨手招了一個出租。今天我沒有瞎溜達,而是直接去了島城。去島城的目的有兩個,一是物色合適的公司場地,二是試著將房產公司的注冊事宜敲定下來。既然決定要做,第一步肯定是要邁的。在公司場地的問題上,我去了島城規模最大的一家房產中介公司。得知我要租賃面積巨大的辦公樓后,負責接待的業務員有些傻眼。她不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業務,就是沒有遇到過像我這樣單槍匹馬來洽談的人。一般來說,像租賃寫字樓這樣的大單,都是由團隊過來洽談,哪像我似的,跟租一間二手房一樣隨意。更關鍵的是,我不僅戴著口罩,整體穿著還比較休閑,又比較年輕,怎么看都不像正兒八經做大事的人。雖然覺得怪異,但出于職業的操守,這位美女業務員也沒有冷落我。反復問詢我想要的條件后,就回房源庫里查找去了。十分鐘后,這位美女業務員去而復返,對我說道,“先生,金融中心那邊有您需要的樓層,不過,面談之前,那邊的林經理需要您的一些財產證明,您看可以嗎?”我點點頭,隨口道,“把你們的os機拿過來。”“好的,您稍等。”業務員快步返回,很快就拿來了一個os機。插入銀行卡后,我輸入密碼,頁面立馬彈出了余額顯示。“這些錢夠嗎?”看到卡上的一千多萬后,這個美女業務員震驚之余,對我也愈發恭敬了起來。“夠了夠了,先生,您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可以幫您和金融中心那邊提前約好。”“我今天就有時間,你現在就幫我約吧!”“好的先生,我叫童瑤,您可以喊我童小姐。”我目光平淡的點了一下頭,并沒有理會她。童瑤走的時候,把我的茶杯也一并端走了,說道,“先生,您的水可能涼了,我幫您換一杯熱的,請問您喜歡喝多少度的?六十度左右可以嗎?喜歡茶葉嗎?我們這有碧螺春,毛尖”我擺了一下手,不耐煩道,“我喜歡盡快看到房子,別做這些無用功夫上浪費時間了。”“好的,您稍等,我這就幫您聯系。”面對我的牢騷,童瑤對我顯得愈發恭敬了。或許你覺得不可思議,但現實就是這樣。沒有亮出余額的我平平無奇,但亮出來之后,我就是整個會場中心最靚的崽。古往今來,金錢都是最流暢的通行證,也是最華麗的外衣。如果這一筆單子能夠成交,童瑤的提成絕對抵得上她兩個月的工資了。另外,在有錢人跟前,出于巨大的地位和財富落差,普通人會不由自主的降低姿態,甚至會激發她(他)的一些奴性出來,這些都是很正常的。別說我抱怨兩句,就算罵她,或者有其他非分的要求,估計她都不一定拒絕。很快,童瑤又走了過來。一同過來的還有很多驚訝、好奇、羨慕的打量目光。這些投向我的目光都來自童瑤的同事。“先生,林經理那邊隨時都可以過去,您這邊什么時候有時間?”童瑤微笑躬身說道,“就現在吧!”說著,我起身站了起來。“好的,您等我一分鐘。”說完,童瑤踩著八公分的高跟鞋快速回到工位,拿了一些資料后,又快步小跑了過來。走出大廳門口的時候,童瑤隨口問了我一句,“先生,請問您是怎么來的?”“打車。”“打車?”童瑤顯得有些不可思議,隨手拿出千萬存款的人會沒有車?!不過下一秒她就調整了過來,忙道,“這邊挺不好打車的,要是您不嫌棄的話,可以坐我的車一同過去嗎?”這里不好打車嗎?當然不是,就在我們說話的間隙,我就看到一輛出租飛奔了過去。我沒有拒絕童瑤的好意,點了下頭,跟著她一塊走向不遠處的停車坪。金融中心距離這兒有好幾公里呢,打車也需要十幾塊錢,不省白不省。連死亡都經歷過了,對于車子和衣服這些身外之物,我沒有什么好崇尚的。需要的時候再買也不遲,不需要的時候,這樣湊合用挺好。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