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待,覃三江也在等待!空曠而又巨大的三號倉庫內,兩輛豪華的轎車和周圍亂七八糟又落著厚厚灰塵的垃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車內,覃三江正在接聽電話。“你確定他會來嗎?”電話那頭是代菲兒略帶清冷的聲音。會來嗎?這個答案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覃三江冒著生死風險來了。他答應舟公子的事也做到了,這就夠了。“代小姐,你不了解方巖對我的仇恨,這樣的一個機會,他不會放過的,說不定他就在不遠處埋伏著,伺機而動呢!”覃三江不由心的回道。“你再給那個阿豹聯系一下,確定他們的行動時間!”聽著代菲兒命令一般的口吻,覃三江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頭。不過他也沒有跟一個女人計較,只是語氣稍淡了些許,“好的,我這就聯系阿豹。我知道代小姐報仇心切,但是,也請你做好失望的心理準備,沒有人會白白送死。”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然后代菲兒說道,“直覺告訴我,他會來。”覃三江也知道我會來,他甚至猜到了我就在更遠的地方埋伏著。但來和行動是兩碼事。要是沒有了一點勝算,我會無腦的沖進來送死嗎?掛了電話后,他拿起另外一部手機,給阿豹發去了信息。信息的內容正是代菲兒的第一句話:你確定他會來嗎?過了幾秒后,阿豹竟然將電話打過來了!覃三江猶豫了一下,然后摁下了接聽鍵。“三哥,我可以百分百告訴你,方巖已經確定出發了!而且還做好了嚴密的行動方案。”雖然篤定自己的安全絕對沒有問題,但覃三江還是跳了一下眉頭,問道,“什么方案?”阿豹回道,“不知道,方巖應該懷疑我了,這個方案他并沒有告訴我。”聽到這,覃三江暗下冷笑一聲。他在笑阿豹的自作聰明,自己像個小丑一樣被兩邊戲耍卻渾然不知,還他媽以為自己的手段很高明,可以在這場風波中欺上瞞下左右逢源安然存活下來。殊不知,當他沒有利用價值后,等待他的必然是死路!當下覃三江似笑非笑道,“阿豹,你的命可真大!方巖都懷疑你了,竟然沒有對你清理門戶。”阿豹語氣不變說道,“方巖雖然懷疑我,但他并沒有實質的證據,而且我也一直堤防他呢!他想搞我,自身也得付出一定的代價!”“他現在全部的心思都在你身上,也沒有精力搞我。”“對了三哥,以我對方巖的了解,他可能在玩聲東擊西,你可一定要小心!”覃三江不想和他聊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當下敷衍而又淡漠的回道,“謝謝你的關心,既然方巖放過你了,那就好好珍惜這條命!”“有什么消息及時告訴我。”說完,覃三江徑直掛斷了電話。“三哥,這個阿豹怎么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他到底在搞什么花樣?”老槍一臉費解的問了一句。覃三江也目露一絲不解,片刻后,他冷聲說道,“不管他怎么打算的,也不管今晚結果如何,阿豹這個人一定不能留!”能把自家老大氣到這種程度,這個阿豹確實活不長了。雖說殺人的影響很大,但像阿豹這種既沒有背景、自身底子又不干凈的人,死多少都不會有人追究的。更不用說和馬局長關系又是如此之好了。老槍點點頭,“明白,這事交給我。”眨眼之間,半個小時又過去了。眼看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傳來,覃三江莫名有些煩躁。他甚至有點后悔攬下這樁子事情了。但話已說出口,再后悔也沒有用了。煩躁的同時,他還生出了一抹說不上來的后怕。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周圍不僅有一百多人護著,馬東升那邊也集結了不少人馬隨時待命,自己的后怕從何而來呢?晚上八點半,夜色已經完全籠罩大地。距離金馬物流十公里之遠的一處河道旁,兩輛霸道,一輛陸巡共三輛車子散落在河道上方的堤壩路上。這里是釣魚愛好者的圣地,經常有人在這里夜釣,還有一些小老板帶著小三小四在這里約會。所以,我們這幾輛車并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車外,包括啞巴在內的十幾個男子在隨意的溜達著。他們看似隨意,實則一直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一輛霸道車內,我、大豹、小川、黃元等人拿著一張手繪的地圖正在做著最后的規劃。“黃元,你跟小川就在小屋居這里埋伏,那里是一片雜草叢,將車調整好位置后,可以折一些樹枝蓋在車上用來偽裝”“豹哥,你埋伏在這個岔口,這里的位置容易暴露,你們不要長時間停車,一直來回轉圈就行,有情況我會通知你們的。”“我和啞巴幾個人埋伏在主干道上,我們幾人的位置都不是很遠,只要確定覃三江的去向后,我們都要及時過去支援。”“無論事成與否,都按照原定計劃撤退”說完之后,我長舒了一口氣,看著大豹和黃元小川,面露復雜的笑著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先此別過吧!”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別意味著什么,意味著生死聽天由命,意味著這可能是我們的最后一次見面。但所有人的臉上都不見悲戚之色,因為我們心甘情愿在做這件事,哪怕是死,我們也無怨無悔。“為了雷哥、”大豹伸出拳頭,笑著說道。“我是為了巖哥。”黃元笑呵呵說著,也伸出了拳頭。“為了雷哥和巖哥。”小川揚了一下嘴角,也伸出了拳頭。我自然也伸出了拳頭,笑著說道,“我知道雷哥肯定會罵我們,但我們盡量不要給他這個機會,都活著回來!”四只拳頭碰了一下后,大豹率先走出車子。吹了一下響亮的口哨后,負責警哨的人員立馬都跑了回來。坐進車里,大豹沒有落下車窗,徑直離去。而黃元坐進車里之前則和我擁抱了一下,咧嘴笑道,“小方,記好我們的約定,要是我死了,別忘了我把的名字紋在你身上!媽的,下輩子還做你兄弟!”小川沒那么多廢話,一句‘走了巖哥’就坐進了車里。看著越來越遠的車尾燈,我也有點后悔了。為了一個死去的人,為了所謂的道義,至于冒這么大的風險嗎?但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再說,又他媽不是沒有死過!怕個卵!在這一刻,我的腦海里沒有什么父母恩情,沒有什么兒女情長,有的只是江湖的道義情仇!隨即,我和啞巴等人也坐進了車里,面無表情的說了兩個字,“出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