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香菇餡的包子?”咬了一口后,雷丹彤甚是驚喜的說道。“我不知道啊,不過我挺喜歡吃這種餡的,就給你也買了。”對于這種小兒科的謊話,我簡直張嘴就來。“真好,我們連吃的口味都一樣。小飛,你說我們是不是命中注定要在一塊的?”我點頭附和,“那當然了!網上那么多人,為什么我們聊到一塊了呢?這就是天賜的緣分。”“嗯,你也吃一口。”說著,雷丹彤將吃一半的包子遞到了我嘴邊。我絲毫不嫌棄的咬了一口。該來的早晚要來,我沒有藏著掖著,一邊咀嚼包子,一邊說道,“彤彤,剛才買早飯的時候,我們老大給我打電話了,讓我晚上必須得回去”本來無比開心的雷丹彤頓時換了一副心情,見她小嘴一噘,幾乎都快要哭出來了,一時間手里的包子也不香了。她上前摟著我,很是難過的說道,“我不想跟你分開。”雷丹彤剛洗完澡,整個人不僅散發著洗發水是清香,還散發著少女特有的體香。我想表達什么呢?嗯,就是她很香。我面露苦笑,妹妹啊,咱還是分開吧,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該廢了。“我晚上才回去呢!上午和下午我都可以陪你玩,再說,你還要回去上學呢!老是待在粵城你怎么學習啊!記住,回到學校好好跟老師認個錯,可不能被開除了。”見雷丹彤還是沒有撒開我,我便接著勸道,“我也不想讓你走,可我有工作啊,也不能天天陪著你。你也有學業不是嗎?我們還有個約定呢!”“這樣,離暑假也沒有多少天了,到時你再過來,我多陪你幾天,好不好?”經過我一番安撫后,雷丹彤終于點了點頭。吃完早餐,我和雷丹彤一塊下樓,先去一家鐵路代理窗口買了一張晚上八點的車票。接著,我帶她去爬了白云山。中午就在山上吃的,一人一桶泡面加一根香腸。本來山上有很多好吃的,不過雷丹彤非要吃泡面,而且還拉著我一塊吃泡面。雖然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但我還是滿足了她這個奇葩的要求。值得一說的是,雷哥和大豹他們全程跟在我們后面。雷哥做了簡單的偽裝,加上這么多年沒見了,雷丹彤沒有認出來也在情理之中。下午的時候,我帶著她又去了越秀園逛了一會。逛到四點左右,我滿足了她最后一個愿望:對打了最后一次拳皇。雷丹彤親自向我保證了,考上大學之前不會再玩游戲了。上網的話,也只會和我聊天。兩個小時的上網時間很快就結束了,從網吧出來,我喊了一個的士返回酒店取行李。在酒店里,雷丹彤抱著我不舍的膩歪了好大一會,中間還親了我好幾口。搞得我不上不下的很是難受。距離檢票還是四十分鐘的時候,我和雷丹彤一同前往不遠處的火車站。不出意外,分別的時候她哭了。其實我不太能理解她的感情觀,不就見了一個帥氣點的網友嗎?至于又是摟又是親,還依依不舍的嗎?顯得太過單純和幼稚了。不過,徹底了解她這個人后,就覺得沒那么突兀了。她和爺爺一同生活了十年,意味著十年都沒有得到爸媽的關懷了。長期的缺乏關愛,導致她的內心既堅強又脆弱,還敏感。無論她抽煙喝酒上網,還是談男朋友,潛意識里都是希望能找到一個懂她、疼她、能聊到一塊去的心靈伴侶。‘癡心男孩’的出現,算是讓她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無微不至的關心。口頭上的關心只是其次,關鍵還給你寄錢,買好吃的,買好看的,買好玩的。對于一個缺乏關愛的女孩來說,這種關心已經足夠致命了。半年的暢聊,已經讓她對癡心男孩由最初的好奇,慢慢轉為了好感,甚至是依賴。要不然她也不會執意過來要見‘我’一面。如果癡心男孩長的很丑,或者很老,那她心中的幻想或許會破滅大半。沒辦法,她終歸是個小女孩,還是比較在乎外在美的。不巧的是,這個癡心男孩既不老也不丑,而且還特別的溫柔體貼、善解人意。這樣一來,也難免她會淪陷了。送走雷丹彤后,我默默的走到雷哥跟前。知道他難受,我就沒有和他說話,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東西給她了嗎?”雷哥看著我問了一句。我隨口道,“給了,等她打開背包之后,應該就能發現了。”在酒店的時候,趁著雷丹彤上廁所的間隙,我在她背包里塞了兩萬塊錢現金,以及一張存有六萬塊的銀行卡。“等她發現了,你再告訴她密碼。”雷哥點點頭,悵然若失道,“走吧!”來到車前,我坐到主駕位置開起了車。大豹和另外一個家伙也坐上了雷丹彤的同一班列車,將她平安護送到家之后,才會回來。這就是雷哥從不肯聲張的愛。“雷哥,如果當初沒有把她送回去,你一直帶在身邊,你說,你們的關系會不會好一點?”雷哥露出一抹滄桑的笑,說道,“人生這條路,無論你怎么選,都會有遺憾的。”這句話我也很認同啊!我如果沒有選擇進入道上,方平自然不會受傷了,但我們一家依舊被村長壓得死死的,方強見了我依舊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再退一步講,我如果聽曹老頭的話,沒有跟著秦紅菱一塊來港城,曹老頭也不會另覓他鄉,我也不會落的一身疤,也不會有現在的江湖地位。所以,人生這道題,壓根就沒有正確的答案。如果非要找一個的話,我覺得是活著。在我們飛馳返回滘鎮的路上,一輛黑色的豐田車停在了大富豪娛樂城。車子停穩后,從后側車門走下來一個四十出頭,身材略胖的中年男子。如果我在跟前的話,肯定能認出他來,他就是我的前同事,也是蔡白的前扛把子老賈,江湖人稱刺猬頭。下車之后,刺猬頭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大富豪內部電梯,不一會,他人出現在了那間豪華到沒朋友的辦公室里。“三哥,這是我偷拍的幾張照片,絕對不會錯的!”說著,刺猬頭將手里的照片遞給了覃三江。只是簡單的瞄了一下,覃三江就篤定說道,“確實是他,沒想到他還沒死呢!”刺猬頭笑了一下,“也是巧了,要不是我去了梧州一趟,還真發現不了他呢!沒想到這家伙改頭換面當廚子了。”“三哥,要不要把這個事捅給雷動?他要是知道侯老大沒死,包管找他拼命!當初就是他策劃搶了雷動的老婆,也是他第一個上的。”覃三江似是沒聽到這句話,喃喃自語道,“他怎么沒死呢?我記得雷動搞死他了啊!”刺猬頭分析道,“要么是他假死,要么死的不徹底,不過那晚警察去的也及時,雷動估計沒補刀。”覃三江微微頷首,然后嘆道,“這樣的人早就該死了,白讓他活了這么多年。阿賈,把這幾張照片,還有地址偷偷給雷動送過去,收到這份禮物,他肯定會很開心的。”“還有、”覃三江眼神一寒,道,“多帶一些兄弟在這個飯店周圍守著,密切觀察動靜!一定要拿到侯老大被搞的證據!”“行!我這就去辦!”說完,刺猬頭目露一絲疑惑,“三哥,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你說雷動還會報仇嗎?”覃三江篤定的點點頭,“你放心,他會去的,而且很快就會去的。”等刺猬頭走后,覃三江忽然嘆了口氣,道,“老天都給我機會,方巖啊!你們不亡,更待何時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