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哥,接下來去哪?”坐進車里,阿慶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回去。”我面無表情的說道。車輛啟動之后,阿慶又道,“巖哥,你你別生雷哥的氣,他的意思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龍哥的仇肯定會報的,現在或許不是時候”“什么時候是時候?等東方不敗老死?”被我嗆了一句后,阿慶頓時不說話了。其實我也知道,在曹龍的事情上,我有些過于沖動了。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當下我最要緊的事情就是積累自己的底蘊,而不是做這些玩火自焚的事情。道理我懂,但我就是做不到。說白了,還是年輕氣盛。要是我到了雷哥那個年齡,擁有他壯闊而又起伏的閱歷,可能會隨時向自己妥協。可惜,我沒有。再加上曹老頭的那封密信,所以,我不準備等下去了,也不準備讓曹夢圓和曹龍再等下去了。要干,就現在!就在這時,啞巴忽然點了一下剎車,并喊了一聲阿巴。循著啞巴的目光望去,我看到一間咖啡店的靠窗位置坐著一對男女。男的我認識,女的我更認識!“楊姐?她她”我認識彭嘉川,但阿慶并不認識。楊梅、陌生男子、喝咖啡、笑容當這幾個詞匯匯聚到一塊的時候,阿慶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而我在看到這一幕后,原本就陰沉的心情,此時又多了一抹無法說的憤怒。擱到以往,面對這樣的場景,我的才處理方法可能會偏向溫柔。比如,我會先假模假樣的向楊梅打去電話。如果她如實告知的話,那我就當沒有看到這一幕。畢竟我很相信楊梅對我的感情。很不湊巧,在我心情極度糟糕的時候,讓我看到了這讓人遐想連篇的一幕。一股無名的怒火瞬間襲上我的心頭,兩只眼眸也迸射出了一抹殺氣。下一秒,我推開車門,徑直走了出去。腳步快到身后的阿慶都沒有趕上。“先生,一個人嗎?”當我推門走進咖啡館的時候,剛好碰到一個服務生。我并沒有搭理她,甚至還因為她擋道推了一下她。平時,哪怕是喝酒我都做不出這樣輕蔑的舉動來,可見我此時的心情有多么失控!“方巖?你怎么來了?你什么時候來小河的?”楊梅座位剛好面向門口,在我推開服務生的時候,她剛好看到了我。看到我的第一眼,她是驚喜的表情,甚至語氣都透著歡喜。不過,察覺到我狀態不對后,她嘴角的笑容迅速凝固,然后連忙解釋道,“方巖,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嗯?”看著楊梅,我面無表情的說道。雖然憤怒,但我并沒有失去風度。按照我下車時候的想法,走進來之后,我會摁著彭嘉川揍一頓。但楊梅的反應讓我稍感一絲欣慰,當下我便控制了一下情緒。另外,我也不想在彭嘉川跟前落下一個野蠻鄉下人的印象。“方巖,你別多想!我和嘉川聊的都是工作的事。”“工作不應該在辦公室里聊嗎?一定要來喝咖啡?”楊梅眼眸閃過一絲慌張,接著說道,“方巖,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咱們出去聊。”她是個時刻講究優雅的人,此時我們的爭辯已經引起很多人的注目了。估計她覺得尷尬了吧!我一把甩開楊梅的胳膊,淡淡道,“前幾天你說過,你會讓我后悔的,還記得這句話吧?”楊梅臉色再次一變,眼神里甚至帶著一絲哀求,小聲道,“方巖,你別鬧了好不好?我和嘉川真的只是過來喝一杯咖啡,有些事情我們都是在咖啡店里聊,因為氛圍很好,會激發很多靈感”這時彭嘉川也站了起來,平和的看著我,說道,“方巖,你別誤會”“你他媽給我住嘴!覬覦我的女人還他媽有理了是吧?”彭嘉川不說話還好,一張嘴就激發我的情緒,導致我再次失控,面色猙獰猶如一頭發怒的雄獅,沖著彭嘉川就是一頓臭罵!彭嘉川臉色一沉,瞥了我一眼,冷聲道,“不可理喻!”“媽的!”就在我掄起胳膊準備教訓這家伙的時候,被眼疾手快的楊梅攔了起來。“方巖,別鬧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咱們出去說。”“我鬧?楊梅,你他媽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對不起,是我錯了!咱們出去找個地方聊聊好不好?”楊梅哭著說道。她從沒見過我有過如此暴躁而又血腥的一面,一時之間,她可能被我嚇到了。我也沒有見過她低三下四的樣子,此時的她,更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不過,此時的我完全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壓根聽不進任何話。當下我再次甩開楊梅的胳膊,盯著她的淚眼,一字一頓道,“楊梅,你給我聽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從我的世界里殺青了,自此大路朝天,咱們各走一邊!”說完,我最后看了一眼面容呆滯的楊梅,繼而轉身走開。在我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聽到身后傳來一道撕心裂肺的喊聲,“方巖!!”我沒有回頭,大步流星的走向車子。等我坐進車里的時候,楊梅也從門口跑了出來。“走!”我冰冷的吐出一個字眼。阿慶猶豫了一下,道,“巖哥”“還要我說第二遍是不是??走!!”現在的我就有一個炸藥桶,任何一句話都可能將其點燃。啞巴雖然不會說話,但他能聽懂,隨即發動了車子。在楊梅跑到跟前的時候,車子剛好啟動。她試著打開車門,結果,被行駛中的車子帶了一下。然后,整個人歪倒在地上。對于一個視,這樣的場面足以讓她羞的無地自容。但楊梅好像并沒有在意這些,甚至都沒有去撿另一只高跟鞋,爬起來之后,把另一只鞋子也扔了,赤著腳追趕著車子。一邊跑,一邊喊,一邊哭。最重視儀態的她,此刻完全沒有顧及任何形象,像一個瘋癲的婦人。最終的結果是,車子沒有因為她的追趕而停下來。我們的感情就像車子和她的距離一樣,越來越遠,直到拐角不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