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番挑釁十足的話有兩個目的,第一,露出獠牙,給這兩人施加壓力,讓他們明白一個事實,我雖然年輕,但并不是好拿捏的。
第二,逼他們做出最后的抉擇。
如果他們沒有任何反應,那就說明我們的關系到頭了。
接下來也就沒什么好聊的了,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現在,既然梁安仔遞了梯子,就說明事情還有緩和的余地。
那我也沒必要將事情做絕,便順勢又坐了下來。
坐下歸坐下,但我的氣勢已然變了。
不再是剛才那個一說三笑的小老弟,而是眼神霸氣犀利的道上大哥!
沒辦法,這都是他們兩個逼的。
“老向,我也說你兩句,小方對咱哥倆怎么樣,你心里有不是沒數,別把話說那么絕對嘛!”
向斌氣哼哼說道,“我說什么了嗎?我有拒絕他嗎?是他自己年輕氣盛,怎么還怪我頭上來了?”
“行了,你們兩個聽我說,一塊碰一杯,這點小摩擦就當沒發生,可以吧?”
說完,梁安仔看向我,道,“小方,你年輕幾歲,你先說話吧!”
我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在控場領域,紅道中人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僅用三兩語,梁安仔不僅把一場人情危機化于無形,還將燙手山芋重又交到了我手上。
現在我面臨兩個選擇,第一,不想低頭的話,就瀟灑離去。
第二,低頭服軟,但有損顏面。
對我來說,能屈能伸那都是必修課,當下我幾乎沒什么猶豫,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然后端起酒杯站了起來。
“向哥,剛才是小弟我沖動了,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放到心上。”
向斌也站了起來,看著我沒好氣說,“你小子下次注意一點,我他媽也不是嚇大的!”
說完,我倆先碰了一下杯,繼而相視一笑,又一口干了杯中酒。
剛才的不快就此翻篇。
看上去不可思議,但黑紅兩道的關系就是這樣。
一段友誼的產生,是基于雙方的能量、價值、以及威脅。
我依托雷哥的人脈網,既可以低三下四,也可以仗勢壓人。
要是向斌的段位再高一點,他可能不會鳥我。
但現在他還不行,所以,他選擇妥協。
既然妥協了,那接下來的聊天就愉快多了。
向斌答應給我資料,但找了諸多借口,說要等上五天。
我不慣他這個打太極的臭毛病,直接將五天的期限壓到了兩天。
最后經過梁安仔的斡旋,將期限定在了三天。
我也沒有虧待他,當即讓阿慶拿來兩萬塊的茶水費。
兩萬塊,換幾個人的信息,任誰看來這都是一筆絕佳的買賣。
可向斌卻愁眉不展,一臉的郁悶。
我懂他的郁悶,這筆交易達成之后,他就算徹底和我綁死了。
販賣警務人員信息啊,這個罪說重不重,說輕也絕對不輕!
哪天我要是出事,這個舉報足以讓他來監獄里陪我。
對他而,這既是兩萬塊錢,也是一雙锃光瓦亮的銀手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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