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們進了大漠以來,就屢屢遇上各種邪祟鬼魅,譬如沙童,譬如尸駝魔,還有神出鬼沒的流沙墳等等。
在如今這個年頭,碰見邪祟并不稀奇,畢竟到處都有。
可要是遇到成片的邪祟,而且這邪祟還受人控制,那就不正常了。
哪怕是養鬼術士,最多也就能控制自已養的鬼寵,更不用說一般人了。
甘、婁、莫三家雖是護沙衛的后人,但他們本身并不以養鬼御鬼見長,要說他們的后代突然間就成了這方面的行家,那也太過勉強。
不提我們靈門,要說在大規模操控鬼物方面,天底下還有誰比鬼宗更擅長的?
這也就意味著,甘、婁、莫三家人只是浮在表面的棋子而已,真正背后的黑手,是鬼宗!
至于進了赤水古城之后,那陰靈潮和葬坑里士兵骸骨,很可能是本來就存在的,但以鬼宗的手段,將他們化作能夠掌控的邪祟,也并非難事。
一想通了這一點,我更是心驚。
眼下世道大亂,各種邪派如同雨后春筍般冒出,這些邪教各有各的手段,但真要說到計算之精,布局之深,那絕對非鬼宗莫屬。
鬼宗出來的人,心機都是極為深沉,很多布置甚至都長達數十年甚至上百年。
就像當時的梧州,后來的梅城,那都是險之又險,中間只要稍稍有點差錯,可能就被那鬼宗在這兩個地方打開了鬼門。
其他邪教還算各有心思,但這鬼宗那是一門心思地想要盡快迎來“百鬼夜宴”,最好世上到處惡鬼橫行,這才如了他們的愿。
既然鬼宗出現在這里,那此地勢必關系重大!
此時我和江映流一人正向沖殺,一人逆向沖殺,如同太極中的陰陽魚,成圓形急速游走,眼見四下里邪祟被掃蕩大半,當即左手一指。
三道金環沖著左前方呼嘯而出。
呼啦啦白影閃動,十數道紙人聚攏而來,迫得那狐先生的身影浮現了出來。
金環當頭砸下!
那狐先生揮臂一擋,以手臂將三道金環震開,發出當的一聲響。
也就在這時,我和江映流一正一逆,齊齊襲殺而至。
那狐先生掐出法咒,身上頓時射出四道黑氣,兩道射向江映流,兩道朝著我撲面而至。
“風雷蠱!”我身形一晃,裹在風沙中席卷而至。
江映流化出三道虛影,同時趕到,一劍直劈而出。
我欺身近前,探手就抓向那狐先生咽喉,飛云獅子貼地掠至,沖天而起!
在三方夾擊之下,那狐先生被牢牢鎖定,避無可避。
然而就在對方被擊中的瞬間,只聽嘩啦一聲,那狐先生竟然整個人化作了一灘水,只剩下衣物和那張青銅面具墜落在地。
我們也顧不上可惜,立即轉頭殺向古城深處。
沿途不時有黑袍人閃出阻擋,被我們一路斬殺,身后一大片陰靈和骷髏緊追不舍,浩浩蕩蕩。
沖殺之下,只見前方赫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石臺,這石臺呈八角形,石臺的每個角上,都立著十余名黑袍人。
這些黑袍人雙手結咒,面向石臺中央,口中念念有詞。
而在石臺的中央,卻是一口巨大的石井!
井壁上雕刻的似乎是某種鎮魔圖,但最重要的是,那井中有黑氣沖出,而在井口的正上方,懸浮著一顆比拳頭略小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