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怔了怔。
如在邯鄲般幼稚?
如此嗎?
夏玉房眸中滿含愛意地看著嬴政,“當初在邯鄲的時候,你故作成熟,其實內心還是個孩子,在我身旁,總是很幼稚,喜歡逗我,喜歡搞怪。但是若是有他人在,你就裝作一副大人的模樣,學著大人的口吻說話,學著大人的模樣做事,其實在我眼中,看起來就很有趣。”
“這權力,這皇位,并沒有讓你快樂。如今,你將皇位給了扶蘇,身上不再承擔那么多重擔,你的氣色好了,你的笑容多了,心態也逐漸恢復過來了。阿政,這樣的感覺真好,這樣的你,才是你。”夏玉房緩緩道。
“阿房……”嬴政拉著夏玉房的手,“時隔這么多年,最懂寡人的人,還是你……”
夏玉房笑了笑,伸手理了理嬴政的衣領,緩緩道:“阿政,倒不是說承擔權力和責任不好,但是把自已逼的太緊不好。你是人,不是那銅鐵之器,你會累,適當的休息,恢復好身體和心態,你才能更好。如果保持這樣的狀態,我相信你會做的更好。”
“是啊!”嬴政嘆息一聲,“如今跳出皇帝這個位置,不再承擔那么多權力,寡人反而能看到更多,看清更多東西,遠比坐在皇位上的時候,看得更清楚,更長遠。或許,這就是驚鴻不愿意做皇帝的原因吧。”
當局者迷這件事情也在皇位之上體現出來。
坐在皇位之上,很多事情是看不清楚的。
而且,若是下面官員有意隱瞞,更像是眼前罩了一層迷霧。
而如今離開皇位去看到很多事情,反而可以看得更清晰。
“阿政,如今的一切,都沒有你身體重要,一切事情,只要你開心就好。驚鴻那邊我會去說他,不讓他再氣你了。”夏玉房拉著嬴政的手道。
嬴政立即搖頭,“不必如此,這小子若是哪天不跟寡人斗一下,寡人還覺得不喜歡呢,哈哈!”
夏玉房無奈搖頭,“真搞不定你們父子倆相處的方式。”
嬴政笑了笑,從懷中掏出寫滿方子的紙,柔聲道:“這是我們之間的方式,這小子還是很關心寡人的,只是嘴上不愿意說,這一點就和寡人很像,我們都有自已的方式。”
說著,嬴政喊道:“司馬寒,去將子陽喊來。”
“是!”門外的司馬寒立即領命離去。
夏玉房在一旁道:“阿政,咱們什么時候去看一看你剛才說的這些女子?”
她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挑選兒媳婦了。
畢竟這可是兒子的終身大事。
嬴政微微一笑,“寡人命人將她們聚集在一起,不告訴她們目的為何,然后我們暗中觀察如何?”
“好!”夏玉房連連點頭,“如此,也能在她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看出她們的品性來。”
“那就如此安排。”嬴政立即喊道:“李斯!”
“臣在!”李斯趕緊跑進來。
嬴政沉聲道:“你寫一封書信,讓人給扶蘇送過去,讓他將城中所有官員和世家之中的適齡女子,亦或者民間樣貌美麗的女子全都搜集起來,讓她們選一處聚集,就以舉辦什么詩會的由頭來讓她們來即可。告訴扶蘇,這是要給他大哥挑選妻子,一定要做好!”
“臣明白!臣這就去安排!”李斯立即離開。
“等一下!”嬴政喊道。
李斯趕忙停下,回身拱手。
嬴政看著李斯緩緩道:“為驚鴻挑選妻子的事情,切記不能宣揚出去,若是走漏了風聲,寡人拿你是問!”
李斯心中叫苦不迭。
他這是已經失去始皇的信任了啊!
“是!臣定當守口如瓶!”李斯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