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臺宮。
夏玉房前腳剛邁入殿內,一道身影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罪臣李斯,拜見夏夫人!罪臣乃是帶罪之身,不能外出迎接,還請夏夫人恕罪!”
夏玉房看到李斯不由得一陣蹙眉。
李斯也沒死?
夏玉房想到當初,傳詔的寺人,不僅要讓扶蘇自刎,還要趙驚鴻陪葬。
這一切,都是因為李斯篡改詔書所致。
如今看到李斯沒死,夏玉房自然沒什么好臉色給李斯。
嬴政見狀,一腳將李斯踢開,“你不知道你擋住阿房的路了嗎?”
“是是是!罪臣之過,請夏夫人恕罪!”李斯熟練地滾到一旁。
夏玉房看到當初風光無限的丞相李斯,如今在地上滾爬,不由得心中嘆息一聲,“起來吧,堂堂大秦丞相,如此行徑,豈不是丟了大秦的臉面!”
李斯一愣,連忙起身,對夏玉房深深拱手行禮,“謝夏夫人!”
自從他假死以后,已經沒人給他這份尊重了。
只有夏玉房。
哪怕自已當初差點害死了趙驚鴻,夏玉房還能有這份胸襟,實屬難得。
嬴政看到這一幕,也是暗暗點頭。
雖然夏玉房乃是一個采藥女,但是她的胸襟,她的眼光和氣度,遠超他后宮那些妃子。
夏玉房在章臺宮里轉了一圈,緩緩道:“還是這樣,沒有什么變化。”
嬴政微微點頭,一陣沉默。
若非今日夏玉房說要在章臺宮轉轉,他都沒有發現,自已從未好好看看這章臺宮。
每日,他只是在這殿中處理奏折。
風吹進來,晃動薄紗,卻從未影響他的心。
可如今,陪著夏玉房在章臺宮轉了一圈,仿佛已經死亡的記憶突然復活,猶如潮水一般將他淹沒。
在這大殿中所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都歷歷在目起來。
他還想起來,當時年少,與阿房在這殿中的種種瘋狂,處處都留下過他們的痕跡。
可如今,轉眼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
風景依舊,裝飾依舊,人卻已老。
嬴政看向夏玉房的雙鬢,已有斑白。
看著夏玉房,嬴政卻說道:“你也沒什么變化。”
夏玉房羞澀低頭,“已經老了。”
“在寡人心中,你依然如當初般模樣。”嬴政緩緩道。
夏玉房詫異地抬頭看著嬴政,“你倒是變了許久,如今竟然會說這些哄騙女人的話了,想來這些年,在后宮中不少磨煉。”
嬴政聞,心中一慌,趕忙解釋道:“我每日在章臺宮處理朝政,很少去后宮的。另外,這些話,都是驚鴻教我的。”
“驚鴻教你的?”夏玉房蹙眉,“驚鴻如今甚至連女人的手都沒有牽過,怎么會這樣!你這個做父親的,竟然連這種事情都賴在驚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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