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了下眼淚,拿出清水,碩哥,你忍著點。
水灑在傷口上,疼得林碩一個機靈。
傷口邊上的污漬和血跡洗干凈后,傷口中很快又滲出血液。
田雨一邊擦,一邊抹眼淚。
林碩奪過她手里的布條,用力按在傷口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這種傷口得壓迫止血,你幫我按著。
田雨用力按著。
林碩打開腰包,取出一片仙人掌。
用斧頭,沿著中線豎著切開,再將兩片仙人掌從中間切成兩半,長度剛好夠覆蓋整個傷口。
按壓了快半個小時,林碩感覺血應該止住了,松手。
田雨松開手,血液滲出量明顯少了許多。
少了血液的潤色,傷口看起來猙獰外翻,更加恐怖。
林碩把仙人掌一片一片地貼在傷口上,用布條纏好,扶著旁邊的小樹嘗試著站起來。
田雨扶著他,碩哥,小心一點。
站起來后,林碩疼得腦袋上直冒汗。
林碩看著野豬,目測得有三百多斤重,生命力頑強的到現在還沒死透。
他抄起斧頭,抬起野豬的下巴,將野豬的頸動脈割開。
血噴了出來。
獵物必須得當場放血,等獵物死了,血就會凝固在肉里面,流不出來了。
林碩坐在野豬的尸體上,你回去,喊小胖子來幫忙,我在這等你。
田雨不放心,我們一起回去。
林碩搖頭,不行,差點丟了命才殺死的野豬,如果被其他東西拖走了,我晚上做夢都能氣醒。
田雨是又想哭又想笑,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乎這個。
林碩嚴肅地說,不論什么時候,食物都是首位的,如果受了傷獵物還丟了,那才叫虧。
田雨被說服了。
臨走前,林碩讓她幫忙在附近撿點干柴和枯葉,用水瓶聚焦點火。
雖然很熱,但是能驅趕野獸。
田雨一步三回頭地下山。
林碩沖著她招手,小心點,別傷到。
田雨走后,林碩靠在一棵樹上,忍不住哼哼出聲。
他剛剛一直強忍著疼,不想讓田雨擔心。
傷勢可能比他想的還要嚴重。
最大的問題是創面太大了,這里又是雨林,悶熱潮濕,傷口很容易感染。
林碩忍著疼,閉上眼睛休息。
只有在火堆快要熄滅的時候,他才會往里面添些干柴。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碩感覺只有一兩個小時,她聽到田雨的喊聲。
聲音很遙遠,有一種縹緲的感覺,像是在做夢。
他想睜開眼睛,努力了幾次都沒做到。
碩哥!
林碩!
姐夫!
他感覺自己在被搖晃。
努力了很久,他才拿到身體的控制權,沉重的眼皮像是掛了鉛塊,又像是撕開膠水。
眼前有了光亮。
林碩看到了葉梅,常小竹,田雨,還有小胖子的臉。
你們怎么都來了?
林碩想坐起來,發現身體很重,身上也沒力氣。
天色不知何時暗了下來,火堆也熄滅了。
他的腿腫得很粗,動的時候有血水流下,在田雨的攙扶下才勉強站起來。
林碩看向野豬的尸體。
還好,獵物還在。
他在常小竹的照顧下喝了點水,吃了些東西,感覺身上的力氣恢復了一些。
林碩拖著短手斧來到野豬邊上,虛弱地說,田雨,和我一起把野豬肉切了,能帶走多少帶走多少,我們不能在林中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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