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嘟囔個不停,幾個人悄聲議論。
“誰說不是呢,尋常護衛里,殿下算是看重陳晉了,若是好的給殿下辦事,來日必是錦繡前途,還會缺美人不成,為著個才相識幾個月的女子做這樣的蠢事,委實不值得,不過那云姑娘倒真是有本事,一個二嫁的婦人,前頭迷得殿下將她帶到京城,還動了立側妃的念頭,后腳又引誘陳晉那木頭幫她私逃,嘖嘖嘖,真是好本事……”
這護衛正說著,在陳晉房中桌案里,翻到了一個東西,話音突地一停。
“咦,這畫里的少女,怎么瞧著,有些像云姑娘……”
護衛手中拿著的,是已經泛黃的紙頁,裹在一本被翻的卷角的書里。
那時好久好久之前,十三歲時剛剛從西北回到江南的云喬。
笑眼璨璨,一身朝氣。
紅衣朱釵,撩開車簾遙遙望著人笑,眉眼彎彎。
幾個護衛圍過來瞧,面面相覷,愣住了下。
“這……難不成,陳晉從前就認識云姑娘……”
護衛話音剛落,蕭璟恰好踏進陳晉這住處。
他抿唇看向護衛,也瞧見了被護衛拿在手中的畫像。
“拿過來他沉聲吩咐,護衛暗暗抹了把冷汗,恭恭敬敬呈了上去。
蕭璟接過畫像,低眸瞧著這年代久遠都已泛黃的紙頁,和畫中那許多年前,少女模樣的云喬。
喉間溢出冷笑,攥著紙頁一角的力道,將那畫紙邊緣都捏碎。
“繼續搜
邊說,邊落座在一旁木椅上,手里還緊緊捏著那畫像。
陳晉的畫技粗陋,自然不及蕭璟這樣自小在大師名家教導下學出的畫技。
可這幅畫,卻還是能瞧出畫這畫像的人,費了無數心思。
這樣拙劣的畫技,也不知耗了多少苦功夫,才能畫出這幅明艷的女子來。
而那畫里,明艷燦爛,笑眼彎彎的少女,是蕭璟,從來未曾看過的。
陌生,又讓人無比向往。
蕭璟低眸看著那畫,一眼不錯。
此時,去衙門調卷宗的人趕了回來,將陳晉和云喬的卷宗送了上去。
蕭璟把畫收進袖中,接過卷宗打開,低眸細細的看。
陳晉,揚州人士,家貧,少時為揚州富商長工,后從軍。
揚州富商?
云家,不正是揚州富商嗎。
蕭璟不再去看云喬卷宗,垂眸將陳晉卷宗,砸在了桌案上。
這一砸,桌案一角被鎮紙壓著的一個符紙掉了出來。
蕭璟低眸瞧著,眼神微滯,抬手去,將那符紙拿在了手中。
他臉色極冷,眸光更是寒寂。
手壓在桌案上,面色一陣慘白。
這是一枚,他極為眼熟的,揚州落霞寺的平安符。
所以,她求的那枚平安符,最后,給了陳晉?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