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蒼云界。

歸墟——

“白劍哥哥，人家又輸了，你下棋好厲害～”

涂山月望著全盤皆輸的黑棋，所有退路全部封死，已經無力回天。她剛剛明顯還有一絲勝算，卻在白劍隨意落下一子后徹底沒了戲。

她可一點沒有討好白劍的意思。

作為九尾天狐，拋開天賦不說，光智慧就超越歸墟中絕大多數大乘期老妖怪。她敢說那些老妖怪下棋沒有誰能下得贏她，但白劍……她是真下不過。

“好了，今天的棋盤到此結束。”

白劍轉身欲走。

涂山月卻是悶悶不樂，今天是白劍主動找她下棋，她還很開心以為白劍轉性了，結果棋剛下完又是臭臉一擺。

也不是臭臉吧……

反正那張沒啥表情的臉對誰都一樣。

她鼓起勇氣拉住白劍的袖子，委屈巴巴地說：“白劍哥哥，天道封鎖壓力變小了，天地規則對我等的壓制也削減不少，或許我們成仙的機會就在眼前。

可是雷劫威力就算變小，奴家身上還背著那么多罪孽呢～還是很怕渡劫失敗，白劍哥哥，你有空可不可以教教奴家？”

她搖晃著白劍的胳膊撒嬌。

卻沒看到白劍眼里一閃而逝的古怪。

“你……很想成仙？”他淡淡道。

“當然啦。”涂山月想都沒想就道：“成仙不是蒼云界所有修士的宏愿么？關鍵是，只要成了仙就有無窮的壽元，這樣就能和喜歡的人永遠在一起了！”

她情意綿綿的望著白劍。

口中最喜歡的人是誰，溢于表。

“那你可知，仙有無窮無盡的壽元也意味著他們會不斷消耗一個世界的資源。”白劍瞇眼望著歸墟外的天空，輕聲道：

“仙人的每一口呼吸都在蠶食著世界的資源，一旦仙人數量多到超過一個世界的極限，這個世界的資源就會被消耗殆盡，再也無法恢復……如此，這個世界便會走向毀滅！”

涂山月張了張嘴，一臉懵逼地看著白劍。

她就一妖怪，她哪懂這些啊。

再說了，她成仙管別人死活干嘛？

她只要和最喜歡的人永遠在一起就好了。

哪怕世界毀滅了又如何？

也波及不到仙人身上。

白劍只看涂山月古靈精怪亂轉的眼珠子就知道涂山月在想什么。

“世界毀滅，沒有靈氣催生仙氣，仙人就沒了食糧。

沒了仙氣，就像凡人沒了空氣，凡人會窒息而死，仙，也會被活活餓死。”

他頓了頓，繼續道：“不能給世界反饋資源的仙就是蛀蟲，就該死。如此你還覺得成仙是什么好事嗎？在吾看來，仙人尚且不如落花，不如海里的鯨魚，不如天下蒼生。”

涂山月縮了縮腦袋。

她總感覺白劍話里有話，好像……

還帶著股殺意。

“可是，大家都想成仙……”她委屈巴巴地說：“如果我們不成仙，那成仙的機會不就留給別人了？就算最后世界都要完蛋，他們也能比我們活得更久不是嗎？”

白劍沉默了一會兒，“你當真想成仙？”

“想，想啊。”涂山月對著手指，俏臉紅紅地說：“白劍哥哥那么厲害，肯定隨便成仙，我、我就想跟在白劍哥哥身邊～”

白劍盯著涂山月，直到涂山月臉越來越紅，都紅到耳根的時候，他才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好！既然你想成仙，那你一定能成仙的。”

“啊？”涂山月愣住，沒整明白白劍幾個意思。

然而白劍的身影已經在桃花飄落中消失。

涂山月望著白劍離開的方向跺了跺腳，嘟嘴抱怨：“又說些云里霧里的話，討厭死了……”

剛罵完白劍討厭，她又忍不住想著白劍英俊的側顏，忍不住飄飄然。

“不愧是白劍哥哥……就算討厭的時候也那么帥氣……”

“不過白劍哥哥話里到底幾個意思？什么叫我想成仙就能成仙？”

她歪了歪頭，感覺腦子有點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