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解工作在組長柳立軍家進行。
“我是柳家人,柳家有我二大爺和三哥當代表,我就不發了,我做個記錄。”柳立軍道:“吳書記,今天的事兒給你添麻煩了,你來做主。”
“好,你做個記錄。”
吳正友看了看臉紅筋漲的雙方。
“我先說,現在是法制社會,我要是調解不好,我們可以上公安局,就一個要求:動口不動手,大家先都不要激動,就事論事,找出問題癥結,解決問題。”
雙方人員相互看一眼,一聲“哼”代表了他們的想法。
“事情大概是李家辦酒碗的車要從這兒過,柳家人不讓過,對吧?”
“對。”柳二爺敲了一下葉子煙桿:“大家都知道,我們柳家橋柳家是一個大族,我們柳家人不占人便宜,但也不是那么好欺負的。當年集資修公路,李家人一分錢不出,走了這么多年的公路,我們也讓他們過了。人可以過,但是車不能過。”
“就是,不僅僅是今天的運餐桌餐具的車,明天的婚車,都不能過。”
“吳書記,你看看,這一群老東西,就是不要臉。”
“誰不要臉,你們不出一分錢還想享受這條路,門都沒有。”
“老子……”
“你是誰的老子?豆芽沖起天高,你也只是小菜,在座的不比你大輩份也比你大歲數,你是誰的老子?”
“沒家教的東西!”
說著說著,又吵起來了。
“停下停下,都聽我說兩句。”
吳正友吼破了喉嚨,按住這個安撫那個。
“我想問問你們柳家的意思是啥?”
“我們的意思就是不讓他們過。”
“吳書記,你看看,柳家要在柳家橋稱王稱霸了,是要占山為王了……”
“你少給我們扣帽子,我們只是維護我們正當的權益。”
……
兩家誰都不服軟,誰都有理。
“聽我說兩句。”吳正友有時候是真想報警了:“你們看這樣行不行,當年修公路集資的時候李家是不是沒出錢?”
“確實是,一分錢沒出,當時我們做不通李家人的思想工作。”
當年的生產隊長和會計作證。
“如果不是柳家人團結,一心要修這個公路,當時就干不成了,這條路現在可能還是爛路。”
“那不是呢,我們柳家人從來不做拉稀擺帶的事兒。”柳二爺道:“該出的錢一分不少,不該出的錢一分都能多,憑啥我們柳家出家他們李家人享福,沒門。”
“你……”
李顯志又要跳起來鬧,突然間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他一看是已經扯證明天過門的楊佳打來的,連忙換了一張笑臉接通了電話。
“佳佳,你準備好了嗎,我們下午就來迎親了。”
“李顯志,你那邊啥情況?”
“什么啥情況?”
李顯志拿著手機看了一眼,未必楊佳有千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