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嫂子,王霞怎么樣啊?”
“我中午和白主任通了電話,入院做了全身檢查,其他都還好,就是有很嚴重的婦科病,而且肚子里又揣了一個,快兩個月了。”
“啊?誰的呀?”
“鬼才知道是誰的。”
杜紅英頭大得很。
管別人的閑事兒管出人命來了。
這才是真正的麻煩事兒。
“那孩子生下來王霞也養不活啊?要不就只能送人?”
“我仔細問過白主任了,這個娃娃最好是不能要。”
“不能要?打掉?”
“白主任說她有婦科病,得治病,得用藥;而且,給她治神經那些藥對胎兒也有影響,如果生下來害怕孩子有問題,那樣會害了孩子。”
“這倒也是,不能要拿掉也好,要不然又生一個傻的出來……”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嫂子,她的病能治好嗎?”
“白主任說治愈的機率大,但是心病還需要心藥醫,她自己要是走不出來也麻煩。”
“造孽。”
嗯,杜紅英也覺得自己在造孽。
原本以為只是出點錢就能解決的事兒,結果越整越復雜了。
“嫂子,她病好后怎么辦?”王小青問:“你會送她回她家鄉嗎?”
“不會。”杜紅英果斷搖頭:“她那個娘家現在沒管過她,等她好了送回去,沒準兒會變成他們牟利的工具,到時候會被高價彩禮嫁出去。”
嫁的是人是鬼就說不清楚了。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她原本就在服裝廠做過工的,也有綉花的技術,送她去服裝廠掙錢養活自己應該沒問題。
當然,如果她愿意再走一遍以前的爛泥坑,誰也阻止不了她的選擇。
改變能改變的,接受不能改變的。
杜紅英做好事也是有底線有原則的,她能救的也只是可救之人。
救不了的就算了。
比如,被親媽嫌棄得不要不要的杜二娃,杜紅英是幫不了半點。
今天晚上就能查高考分數了,杜二娃一點兒也不敢惹田老師。
整整一天都坐在家里陪著爺爺,也不蹦跶了,甚至都不說話。
“杜二娃今天咋了呢?”陳冬梅都看出情況不對勁兒了:“一天都沒出門,也沒聽他鬧騰。”
孩子靜悄悄一定在作妖,這孩子,憋了個什么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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