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父母的一輩子都是為兒女操碎了心。
這兩天田老師擔心杜二娃高考的事兒,也是急得嘴上起了滿嘴的泡。
不為別的,這臭小子高考第一科就出了岔子。
都要進考場了,才發現準考證沒在文具袋里面。
火急火燎的又跑回家里到處翻,最后在書桌的凳子下面找到的。
他幾乎是踩著最后一聲鈴聲進的考場,別人都靜心坐半天,他半天都還在喘粗氣。
田老師去的是二中那邊的學校監考,一回家就聽到親媽說都進考場了杜二娃還跑回家翻準考證,兩眼一抹黑,差點昏過去。
偏偏中午杜二娃在學校食堂吃飯,她又趕時間壓根兒沒見著人。
當天下午監考時都心神不寧,等到下班回家看到杜二娃就問情況。
“沒事兒,媽,我運氣可真好,踩著鈴聲進的考場。”
“那我問你,語文考得怎么樣?”
“馬馬虎虎。”
這是杜二娃的慣常回答,平時也就算了,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了他還這樣回答,田老師急得想上手揍人,又想著明天后天還有考試呢,打壞了又不行。
生生的忍,忍的結果就是把自己搞得越發上火。
等杜二娃高考順利結束后,田老師自然是拉著他對答案,發現語文不該錯的地方他錯了,該錯的地方也沒放過,最后估分也就在一百分左右。
田老師更火大了,這次沒忍抬手揍了他兩下。
杜二娃照例笑嘻嘻的受了,然后收拾了一個包,說回鄉下陪爺爺,轉身跑了。
留下田老師在家中著急上火沒辦法。
她感覺,杜二娃就是來考驗她的。
真的,當年自己用刀架脖子上保下來的娃,就是用這種方式對自己的報答。
“考都考過了,你還這么著急上火干什么呀?”杜紅兵見她把自己折磨得不成樣子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湯遞給她:“我給你熬了點湯藥,清熱去火的快喝了吧。”
“我說杜醫生,你那個兒你就是不知道管管嗎?連準考證沒拿的錯都能犯,這幸好家是在校門口,要是再遠一點,一科就得掛零蛋……”
兒子跑了老子受過,田靜直接朝著杜醫生開火。
“這不是沒發生嗎,一切剛剛好,杜二娃有錯,好在夠幸運。”
“還幸運啊,你沒看他語文有多慘,一百分估計都不到;還不要說其他科目的,要是考砸了……”
杜紅兵是看出來了,田老師人到中年有點煩躁了。
據說中年女人煩躁的原因是男人關心不夠再加上有作妖的孩子,田老師兩樣都占全了。
“這段時間爹身體不好,我幾乎天天往鄉下跑,家里讓你操心了,對不起。”
杜紅兵上前摟著她的腰輕聲安慰。
“小靜,消消氣,不要為沒發生的事兒焦慮,結果沒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你一直都這樣,什么都不急。”
田靜那叫一個生氣,你都急死了,他死不著急。
“急也沒用啊,等考試結果出來,能上哪個大學上哪個大學,反正路是孩子自己在走我們也無法代替,只要他不后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