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都沒料到,過年了他做的事兒還能翻車。
這一下李家的團年飯一下就熱鬧起來了。
李紅運抽出了皮帶要收拾人。
“多大一回事兒,大過年的你鬧哪樣呢?”
疼孫子的李嬸子連忙護著。
“娘,您別管。”李紅運雖然退役多年,在公安干警系統里也不是吃素的,就李紅運躲避那點本事,他分分鐘就能將人拎出來:“這個娃兒不打是不行了。從小偷針,長大偷金,三歲年到老,這么多年了這個德性都改不了,必須要好好收拾一下。”
“奶奶救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紅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爸爸抽皮帶。
是的,他也是一個不安分的主,主打一個繼承了李紅運小時候的調皮搗蛋,甚至青出于藍勝于藍。
家里讓打酒打醬油打醋,他不僅要拿跑腿費,還要吃點回扣。
明明打一斤,他只打八兩,余下的二兩就添點自來水。
不管是酒還是醬油甚至醋,他都一向這樣操作。
一直以來也是風平浪靜的,大人們吐槽過幾次:現在的醬油都沒有什么香味了;李紅運兩爺子喝酒也會說現在的酒越來越假,濃度都不夠。
醋原本就用得少,倒也沒注意。
所以這兩年來干這事兒早已是輕車熟路。
八歲的他靠著為家里買東西跑腿沒少掙“辛苦費”,還落了一個聽話的好娃娃的名聲。
怎么也沒想到,走多了夜路會撞見鬼,年三十晚上因為一道糖醋魚翻車了。
而且,他腦子也不好使,被李公安一問一詐全都交代了。
看著親爸那副兇樣,李向東是真的深有體會: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種田。
李公安的秋后算賬來得實在是猛了一點,挨過揍,知道親爸下手沒輕重,他害怕得很。
“再也不敢了?每一次犯了罪認罪倒是快,結果屢教屢犯,從來不改。”
“爸,我錯了啊,我真的錯了,我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
李向東被親爸拎著就像拎著一只小雞崽,跑也跑不掉,慘叫連連。
“紅運,娃兒都求饒了,多大一回事呀,你不要大過年的讓老娘不高興。”
隔代親,李嬸子再也沒有那年揍李紅運的那份豪氣,直接威脅起了兒子。
“娘,您讓紅運收拾一下吧。”紅運媳婦也是看不過眼了:“我們也沒少他吃的穿的,居然讓買點小東小西都要耍手段搞把戲,這個習慣是真不行。以后若是讓他給公司當會計當出納,是不是也要把錢占為己有啊?說小事小,說大了,這就是貪污,是犯罪。”
“媽,不是我親媽,我有這么壞嗎?”李向東扯著嗓門大聲嚎叫:“我就是想吃泡泡糖,你們又不給我錢買,我就只有自己想辦法,這是家里的錢又不是公司的錢,我怎么就是犯罪了?”
“對呀,是家里的錢又不是公司的錢,你們不要說得這么嚴重。”李嬸子繼續上前護短:“再說了,我大孫子只是想吃一個泡泡糖,何錯之有?你今天有功夫打我孫子,老娘就打你。”
“娘,您不能這么護著他。”李紅運都氣笑了:“您這不是在愛他,這是在害他。”
“害他,說得老娘什么都不懂一樣。”李嬸子道:“飯前不教子,睡前不訓妻,這些道理你們懂不懂?更何況,這是年三十晚上,有什么事兒不能過了年再說?”
李紅運……我娘護短是真的護啊!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
“舅舅,要不先好好吃團年飯吧,這事兒回頭再和向東好好聊聊就行。”石墩看見這樣鬧下去也不是一個事兒:“您看,飯菜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