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七嘴八舌的指責,高思文面紅耳赤。
但是他不覺得自己有問題,依然大聲的為自己辯解。
“當初分家的時候就分得清清楚楚的,我管娘,高志遠管爹,怎么著,現在高志遠不回,你們就想推責任給我了?”
“我那是推責任嗎?”趙浩然道:“我爸是保家衛國是在盡忠,盡孝的事兒是我在干,我端了一天的靈了,我的手臂都腫了,你看看,你看看……”
杜紅英一看,還真是啊,這小子的手臂怎么腫得這么大了呢?
什么時候腫的?
當媽的人心里就有點疼了。
同時又覺得趙浩然好弱啊,端靈而已,哪像自己當年年輕的時候,挑一百八九十斤的毛谷子都沒問題。
這小子到底是缺乏鍛煉,對,體力勞動是干不了一點兒了,高志遠要知道了一準又要說拉他去部隊訓練。
但是,他嘴上的功夫真是肉眼可見的上漲啊,罵高思文中英文雙語絲滑切換,兩人的戰斗力差點升級到動手。
“浩然,你有那閑功夫不如去睡睡覺。”見高思文的老底兒都被趙浩然揭穿了,杜紅英對這個吵架結果表示滿意,這才上前阻止:“今晚我和高安福兩人守夜,你們都去休息吧,明天早上還要早起。”
“行,我休息。”趙浩然將頭上的孝帕布一抹揣進了褲篼里:“我去我外婆家睡覺了,媽,辛苦你守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杜家而去。
“這個孩子……”陳冬梅見狀有點擔心杜紅英:“要不讓紅兵替你守一夜,你還是跟我們一起回去睡覺去?”
“娘,不用,紅兵明天要上班,不能熬夜。”
杜紅英知道冬梅娘是想指責趙浩然,怎么能這么不孝順呢,將一個媽留下來守夜,自己卻回去睡覺。
“浩然也是……”
“娘,這事兒真不能慣浩然。”杜紅英道:“他作為一個孫子,端了一天的靈,該他盡的孝是盡到了。我守靈也是我該盡的孝,與他沒關系。”
趙浩然才不會將別的擔子和責任往自己身上加呢。
怎么說呢,這么多孩子,趙浩然活得最灑脫。
反正他很自我,說難聽一點叫自私,但你不得不承認,他這種自私讓他少了很多負擔,真正是瀟瀟灑灑的日子過得可滋潤了。
就像在京城,他想吃什么就會去買,買的時候也會問家里人要不要捎帶一些,你說不要,行,他也不勸;你說要,他就很紳士的給你帶回來,當然,錢也要找你要。
在他的眼里真正是親兄弟明算賬,連親媽面前也分得很清楚明白。
用他的話說,給你們買是情分,不給你們買是本分,既然你們要求我帶的,那錢肯定是要分清楚的。我送你們的是禮物,不是送你們的自然得你們掏錢付。
“哎,這孩子也是,怎么就和高思文吵這么兇,明天全生產隊都會說他的閑話了。”
“娘,怕啥呢,我們又不在村里住,更不在村里討媳婦,她們能說啥?”
說高思文也不應該說趙浩然。
“怕他們說你們沒得家教。”
“呵呵,您老多慮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誰沒有家教一目了然。”杜紅英可不承認這一點:“浩然就是心直口快,說話直了一點,他可沒有壞心眼。”
自己的兒子自己護,哪怕回家關上門來打,在外面也不能說他一點不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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