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黃大憨,家里有香蠟錢紙火炮嗎?”
“沒有。”黃大憨又搖頭,不過他知道追加一句:“代銷店有賣。”
“代銷店賣總不能半夜三更的敲門把人拉起來吧?”杜天全道:“畢竟人還沒有……”
正說著話,聽得里屋黃二娘發出了聲響。
“怎么回事?”
“去看看。”
幾人往房間跑。
杜紅兵一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把脈。
杜天全將一只手送到了黃老爹的鼻子前,看了林隊長一眼搖了搖頭。
“黃二叔走了。”
杜紅兵看向黃大憨:“黃大哥,你爹走了。”
“爹啊……”
黃大憨放聲大哭起來。
“先莫哭了,趕緊的,將門板卸下來,把人放門板上,不能背床板。”杜天全道:“紅兵,趕緊的,去代銷店把香蠟紙錢買回來,還有,老衣……”
“家里啥都沒來得及準備,沒有老衣。”
“我家老頭子滿七十的時候我子給他準備了幾套,先借給他用上,回頭讓黃大憨買了來還。”
“行行行,多謝你了,周三娘。”
“謝啥謝啊,黃家多造孽啊,黃強那個娃娃那么乖的,結果去了邊境線上就回不來了。黃大憨雖然腦殼打不了轉轉,但是也乖得很,看到我和他周三爺兩個抬東西抬不起來,他走進來二話不說端起就走了,經常幫我們的忙。左右鄰舍的,大家相互幫忙也是應該的。”
杜紅兵聽到這話就愣住了:周三爺還硬朗得很呢,怎么就準備老衣了?
“我們這兒的風俗,滿六十歲就要沖喜,要給老人送老衣,添福添壽的意思。”周三娘道:“特別是閨月滿大生,由閨女送這些更吉利。”
杜紅兵表示真不懂。
算了,他還是趕緊的去買香蠟紙燭火炮吧,等一下給黃二叔收拾妥帖了就該要用上了。
杜紅兵敲開了代銷店的門,說明了來意,代銷店的人趕緊將所有的東西都裝了一份。
“再給我來一份,這份是黃大憨的,再來一份算是我的。”
“杜醫生,你對黃家真的夠義氣,簡直當一個親兒子一樣跑前跑后的。”
“我是黃強的同學加好兄弟,他為國捐軀了,我照顧一下他父母也是應該的。”杜紅兵道:“我先走了哈”
“好好好,慢一點,天黑。”代銷店老板看著杜紅兵遠去的背影對妻子道:“有杜紅兵撐著,黃家那個媳婦怕不是想拿錢出來搞噢?”
“那個婆娘猴精得很,杜紅兵要是真接手了才麻煩,以后還有一個老娘呢,那可是雙份,得花多少錢?”
“杜家不差錢。”
“是是是,杜家不差錢,就像當年黑白電視很緊俏的時候他都給了黃家看他們沒將錢給你我他。就這樣,還是有人不宜好呢。“
這個不宜好的人是誰大家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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