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要擴建的,自己買了肉聯廠凍庫的事兒杜紅英讓田靜一定要保密。
“我知道他們的德行,沒個一年半載這事兒批不下來,到時候再傳出去對你也沒有什么影響了。”
真的,事兒太巧了,一個在縣中是年級主任,一個買了地,很難讓人不懷疑是提前得知消息走了捷徑。
一旦被人懷疑上了,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怎么解釋都白搭。
“嗯,姐,我知道。我也會叮囑我媽和表叔他們別往外講。這事兒咱們得保密。”
“你們倆在說什么秘密?”
杜紅兵走進來聽到一句笑問。
“女人的秘密,你不能聽。”田靜抿嘴回答。
其實她知道人家姐弟倆才是親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外人。
“這么神秘?”
既然說是女人的秘密,杜紅兵也就沒再刨根問底。
“姐,明天我要上班,就辛苦你和小靜幫著煮一下飯了。”
“好,我知道。”
在這個家里,連杜二娃都要干活,杜紅英是回娘家的姑娘也少不了幫忙。
高志遠在家的日子,她可以懶,但是回到家,恨不能多干一點幫爹娘減輕負擔。
杜紅英吃完晚飯,看爹走油鍋。
“紅英,我用炭灶鍋兒給你燒了一鍋洗澡水,你去洗個澡,熱熱和和的睡一覺。”
杜紅英打開鍋蓋看時,一股帶著香氣的熱浪撲鼻而來,鍋里滿滿一鍋的樹枝丫。
“今天下午我燒了幾鍋了,一家老小都洗了,就只有你一個人沒洗了,快去洗。”
“不是說臘月二十八洗邋遢嗎,當真是有點邋遢。”
杜紅英突然間就想起了小時候臘月間過年的事兒,那時候連洗澡都要看日子:臘月二十七洗賢泥,臘月二十八洗邋遢,臘月二十九洗老狗,臘月三十天洗神仙。
為了當神仙,更生生的要拖到年三十年晚上才洗澡。
過年娘總會砍了松枝柏丫竹枝加上陳艾老姜一起燒上幾大鍋,一個個的排著隊輪流洗澡洗頭,俗稱搞大掃除.
這個時候洗澡也有著滿滿的儀式感。
離開家有些年頭了,當年用煤矸鋪的路早已打上了柏油馬路,馬路兩邊又新增加了幾幢兩層的小洋樓……每次回家村里變化都很大,但是過年洗澡這個傳統沒有丟。
還真別說,這樣洗一個熱水澡后杜紅英感覺渾身都舒坦了很多。
她回到房間,娘和田靜已經將她的床鋪好了。
“姐,給你墊了一床棉絮,你看合不合適。”田靜按了一下床問杜紅英。
“可以可以,辛苦你們了,快去休息了吧。”
“棉絮是小靜彈了,她說我們蓋的棉絮都有些年頭了,又冷又硬,今年彈了六床八斤重的大棉絮,把我們之前的舊棉絮翻新了來墊。”冬梅娘不缺這點錢,但是兒媳婦想得周到她很是滿意。
“小靜會持家。”
“哪有啊?”田靜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媽說我們小區家屬院來了一個彈花匠,是個老手藝人,彈得好所以我才想著給家里彈幾床。”
“你別說,就是要老手藝人彈的才好,我去年在鎮上彈的是一個年輕人,結果今年就分成兩層還有一個洞了。”
“娘,您那床不是杜二娃蹬爛的嗎?”田靜道:“調皮得很,晚上讓他睡覺了,非要跑去和爺爺奶奶睡,結果就把棉絮蹬個大洞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