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啊,咋這樣嚇人啊。”陳冬梅搖了搖頭:“都說望子成龍望女成鳳,這個沒毛病,但是不能總拿自己的娃娃和別人家的比啊,那娃子也說得對啊,你當家長的都沒比得贏人家的家長,你干嘛還要要求自家兒子超過人家的兒啊?”
“是啊,我剛才就在想啊,王永勝當年讀書是真不行,但是絲毫不影響他成長,他現在一樣快樂當老板,一樣掙不少的錢。”田靜道:“相對來說,我倒希望杜二娃也能像他一樣留在身邊,一家子在一起其樂融融的多好?”
“當年杜二娃要是讀書像王永勝,你恐怕早就氣瘋了。”
杜紅英抿嘴笑說。
“哎,話不是這樣說,娃娃不一樣,不能一樣的要求。又不是只有讀書一條路,把一個娃娃逼出好歹來她就該后悔莫及了。”陳冬梅道:“這些當父母的啊要好好說話,好好和娃娃溝通,現在的娃娃和當年的娃娃不一樣……”
連冬梅娘都知道這個道理,那些自詡為有本事的父母卻執意的要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孩子們身上。
“現在的娃都是獨生子女,都是寵著長大的,別說打罵了,就是重話都不能說一句。”陳冬梅說的話:“不像你們小時候,打得多皮厚臉皮厚,天天攆得滿山跑,到晚上天亮了還是跑回來了。”
那時候老人們常說的就是野雞打得滿天飛,家雞打得團團轉,自己的娃就算怎么打晚上也回來喊媽,端著碗就干飯,從來不記仇,更不會有想不開尋短見的事情發生。
“現在的娃娃升學壓力大。”杜紅英知道不少這種情況的出現:“特別是你們一中,是名校,好學校,孩子壓力更大。”
“是啊,我有時候看著他們都覺得造孽了。”
田靜自己也是苦過來的人,但她更清楚:現在的高考和當年的高考強度完全不一樣。
“基本上從高二開始,每天早上六點半就起床,一直到晚上十點半熄燈,不是上課就是做練習做測試。”田靜一聲嘆息:“你想啊,一個成年人讓你從早上六點半工作到十點半,一周堅持六天,只有星期天一天不上班,有幾個受得了啊?”
“單元測試、月考、季考、半期,期末,看分數,比排名……一旦考砸了,孩子自己先傻眼了,總覺得自己的付出與收獲不成正比,家長還要急眼,他們這么小,怎么受得住……”
“得給孩子說,從小到大要經歷上千次考試呢,只要努力過了什么樣的結果都接受。”杜紅英道:“就拿永勝和杜二娃為例,誰又比誰差了呢?都是個人的選擇愛好,總有一條路適合他走。”
“我現在也有這種想法。”田靜苦笑:“我是老師,還不能將這種想法表露出來,好在,明年再帶一屆畢業班,我也該退休了。”
“你也是一個扛事兒的,只有第一屆是從高一帶到高三,其余時間全是高三……”杜紅英笑道:“你全打的高端局啊。”
“那是真沒辦法,他們太迷信我了。”
“那是你真的有本事,年年都拿獎。”
“哎,都是被逼的,這根神經哪,繃得超級緊,一點兒都不敢松懈。”田靜把頭偏過來讓杜紅英看:“姐,我比你小好幾歲呢,您看看,好多白發了,您頭上還看不到幾根白發。”
“你桃李滿天下,我全是東一下西一下,幾乎都沒管過事兒噠。”
“姐,你這話說得我都慚愧了哈。”
這個大姑姐表面看確實什么都管,東飛西跑的,但是人家有跨國公司,有廠有企業有店鋪……總而之,養了的工人已經上萬了。
田靜也知道杜紅英的企業是納稅大戶,還做了很多善事兒,助學、殘疾士兵、社會福利院……處處都有她的和我國的影子。
有時候她都在和杜紅兵討論:像姐這樣的有錢人是不是都這么大格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