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知道不能開除她,但是也沒辦法留下她。
最后出了一個主意,讓她借調到別的學校去避一避風頭。
正巧聽說有一個村小很偏遠都留不住老師,趙冬梅就決定來了。
她做好了一切困難準備,沒想到光是進山的路都讓她走得心驚膽顫。穿過那濃密的樹林的時候,趙冬梅是一直唱著歌走的,每當有什么風吹草動她的心都漏跳半拍。
好在,有驚無險的來到了這里。
來這里之前她就了解過,一個是陳老師,對教育滿懷熱情的好老師,另一個是請來的代課老師吳老師,都上了年紀了。
就她一個年輕女老師,還是有點具體。
“你真的要在這兒長期堅持下去?”
這個村小目前是由陳老師在代為負責,既然來了新老師,他就得安排,但是前提條件是:得確認一下這個年輕姑娘能待幾天。
比如待過三五兩天的,就讓她去村民家借住一下就行了。
畢竟,現實會直接嚇跑她。
“我自然是要留下來的。”趙冬梅笑道:“一年半載不算少,三五幾年也不一定。”
趙冬梅曾悲觀的想過:只要那潑皮親爹不掛在墻上,恐怕她們母子三人都沒有好日子過。
有時候就很恨,恨不能刀了他。
當然,也只是想象的事兒。
因為有這樣一個親爹,哥哥那么勤奮努力的小伙都不好談媳婦,媒婆一說媒,姑娘家人就會四處打聽,一聽見未來公公不是個東西,誰還會把自家閨女往火炕里推。
媒婆再三保證,說小伙絕對是個好小伙,很成才;老婆婆也是一個好脾氣的,小姑子還是老師,但是,就是沒人敢來賭這個命運。
畢竟,很大程度上孩子都像爹,他親爹這鬼樣子,兒子要是遺傳到了,自家閨女過的那叫什么日子?
所以,哥哥直接就被當地的姑娘們都拉進了黑名單里,沒人愿意嫁過來。
哥哥的親事,自己的工作,娘親的身體,無一不是拜他所賜。
有這樣的親爹,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悲劇?
遠遠的避開他,是趙冬梅唯一想做的事兒。
親爹不死,在山里的上班的日子就不停歇。
她要像避瘟神一樣避開他!
“你真要留下來的話,我們就把辦公室騰出來給你做宿舍。”
有一句話叫計劃趕不上變化,村小的宿舍到底是修少了一間。
“那就太感謝了。”
趙冬梅打量了一下村小:“聽說很艱苦,但是目前來看,我覺得還很不錯啊,教室和課桌都是嶄新的,還有這么寬寬大大的操場,宿舍也很好。”
“那是你運氣好。”陳老師笑道:“你早三個月來,這兒的條件會直接將你嚇跑。”
“才修的教室?”
“是呢,是隔壁縣通安村的那個杜主任幫我們籌措到的資金才修的。”
“通安村杜主任”趙冬梅心里一喜:“他是不是有個兒媳叫田靜,是縣中的特級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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