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樣說,李嬸子還是有點后怕。
回家就和閨女李紅梅說了。
“娘以后莫要理她了。”李紅梅道:“她現在就是親兒子都不管,還拖著一個小崽崽,沒力氣種地也沒個經濟來源,整個兒一破落戶,指不定想找一個長期飯票,若是真的倒在你面前訛上你了可怎么辦?”
“你說得這么懸?”李嬸子嘴上很硬:“她敢訛我,我和她干到底,看誰怕誰?”
“娘,你真不要理她,她坐過牢,又沒有依靠,破罐子破摔誰也拿她沒辦法。”
“老娘從來沒怕過她,未必老了還比她弱了嗎?”
“娘,不是這么說,而是你的命比她金貴,你比她更值錢。”李紅梅道:“你想想看,你有兒有女的,現在就等著抱孫孫了,你何必和她那種人去計較呢,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若真打定主意亂來,誰攤上她都得倒霉。”
李嬸子一愣,突然間覺得閨女說得對。
誰也沒想到,這天晚上張桂蘭就發起了高燒。
第二天一早,趙嬸子看到高安福坐在大門口哭。
“高安福,你怎么了?”
“趙婆婆,我餓,奶奶不起床不煮飯,我餓。”小小年紀什么都不懂:“喊奶奶也不答應我。”
趙嬸子探頭一看,家里雞飛狗跳連豬都打出圈了。
“你奶奶咋了?”趙嬸子眉眼一跳:“走,我跟你進去看看?”
這一看才發現張桂蘭已經滿臉通紅一身滾燙,整個人都燒昏過去了。
趙嬸子趕緊跑回家喊自家男人。
“紅兵在不在家?讓紅兵去給她看看。”
“紅兵一早就騎車去上班了。”趙嬸子道:“就算在家也莫喊紅兵看,兩家是冤孽,好就好,一個不好高思文還指不定怎么鬧騰呢。”
“那倒也是,那我馬上喊人送她去衛生院。”
張桂蘭發高燒由隊長兩口子喊拖拉機送到衛生院去了。
“媽喲,嚇死我了。”李嬸子心有余悸和陳冬梅擺道:“都在河邊洗衣服,她又在那里嚼舌根我實在聽不下去了就懟了她兩句,誰知道話沒落音她就栽倒在河里,紅梅還喊我莫理她,怕她找長期飯票。”
“對頭,莫理她了,以后我也不理她了。”
陳冬梅想想李紅梅說得很對,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那么蠻橫不講理的一個人要真訛上誰才是麻煩事呢。
下午的時候趙隊長回來了。
“隊長,張桂蘭咋樣?”
“有點惱火,衛生院喊轉院,我派人去通知高思文了等他拿解決這些事。”
“那趙大嫂呢?”
“沒人伺候,我讓她在衛生院幫忙照看一下。”趙隊長道:“對了,高安福那個娃娃呢?”
“我剛看到他在保管室王老漢家門口吃東西呢。”有人感嘆道:“張桂蘭要是不好了那個娃娃才造孽噢,就像搬家落的狗一樣沒有人管了。”
“未必高思文不管?怎么說也是他的種,你才是擔心得多喲?”
“高思文屁本事都沒得全靠了那個文君蘭生活,文君蘭要是不同意,你說他敢不敢管?”
杜紅英路過的時候就聽到了最后一句話:高思文屁本事都沒得!
這評價新鮮啊,她忍不住停下來多聽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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