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還沒來得及舒展眉頭,書房外便傳來一道喝止。
“且慢!”
御書房雕花門被猛然推開,姜政官袍帶風跨過門檻,腰間玉帶隨著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
這位當朝首輔徑直望向御案后的元帝。
“臣懇請陛下三思。”
敢在未經通傳的情況下直闖御書房的人,放眼京城,也只有與元帝私交甚篤的姜政。
姜歲歡方才說的那句話,被還未進門的姜政一字不落的聽了去。
他按捺不住內心的焦躁,快步闖進門,顧不得什么君臣之誼,竭力阻止姜歲歡趕赴邊境的念頭。
“邊境窮兇極惡之徒無處不在,就算歲歡武力不低,那種危險之地,也不是她一個姑娘家能去的。”
“雁北王已下令懸賞你項上人頭,你當那些蠻子是吃齋念佛的善類?”
姜政能接受女兒不認爹娘,也不強求女兒一定要搬回姜家居住。
只要女兒安安穩穩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任她把京城搞得天翻地覆,他也有法子幫她收拾亂攤子。
就算姜歲歡從不需要姜家幫忙,姜政也會默默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只要女兒開心就好。
想要離京去邊境找人,姜政說什么也無法接受。
“政,爵兒目前下落不明,放眼京城,朕唯一能指望得上的,只有歲歡。”
倒不是元帝身邊無人可用,而是那些人與姜歲歡比,方方面面都不堪大用。
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獲知到鳳西爵是否還活著。
離京已經有些日子,只有半個月前接到鳳西爵派人送回來的一封書信。
當時在信中報了平安,自那之后,便音訊全無。
沒想到再次聽到鳳西爵的消息,就被人告知他已經失蹤了。
早知如此,就不該放他離開京城。
姜政努力遏制著胸口的氣悶。
“祈郡王失蹤可調玄甲軍搜尋,何須……”
姜政心中很難不氣。
出了這么大的事,元帝直接略過自己召歲歡進宮。
他要是再晚來一步,恐怕連女兒怎么離開京城都不得而知。
“你當真以為朕沒調動玄甲軍?”
元帝截斷姜政,從九龍鎏金匣中取出一塊令牌,正是代表鳳西爵皇城司總指揮使身份的那塊令牌。
只見令牌染血,斷成兩截,血漬在令牌上留下了殷紅的痕跡。
御書房陡然寂靜。
“朕也是沒法子,才將歲歡召進宮門商討。”
姜歲歡這時開了口。
“北部邊境我是一定要去的,兩日之后就出發。”
姜政心臟陡然一抽。
“歲歡……”
“姜大人!”
姜歲歡目不轉睛地看向姜政,“此次離京,不僅是為了尋找祈郡王,我還要其他事情要一并解決。”
姜政立刻猜到了她的意圖。
“你離京的另一個目的,難道是想去雁城?”
姜歲歡沒否認。
“我爹娘兄長不能白死,他們的仇,我是一定要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