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養心殿內,暖香裊裊。
白梧桐才剛向張承宴提及靳薇歌,話音還未完全消散在空氣中,她居然就到了。
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張承宴微微一怔,旋即揚聲應道,“快讓她進來。”
很快,靳薇歌身著一襲明艷奪目的大紅色宮裝,滿面春風地踏入養心殿。
那如火的衣衫,在這略顯暗沉的殿宇內,格外惹眼。
她款步上前,身姿婀娜,行了一個標準的宮禮,聲音嬌柔婉轉,“皇上,臣妾身子總算是調養好了,這心里呀,就像揣了只小兔子,一刻都安寧不下來,巴巴地就趕來見您了。”
說罷,她抬眸,瞥了一眼白梧桐,“皇上,臣妾該不會冒冒失失地攪了您和昭妃妹妹的二人世界吧?”
張承宴擺了擺手,神色溫和,“沒有的事,我們正好在談論你呢。”
他轉頭看向白梧桐,“梧桐,你接著說,剛才你要說什么來著。”
靳薇歌也順勢將目光投向她,臉上笑意盈盈,卻隱隱透著幾分挑釁,“昭妃妹妹,該不會是在皇上面前提起我時,說我瘋了吧?唉,皇上,說起來,這事還真是臣妾的不是。”
“這次臣妾重病,在病榻上躺了好些日子,倒也讓臣妾靜下心來想了許多事,這才發現臣妾和昭妃妹妹之間都是誤會。”她輕輕嘆了口氣,故作無奈地搖了搖頭,“臣妾一心想著和妹妹化干戈為玉帛,這幾日每天都巴巴地去找她,想著坐下來好好聊聊,把那些誤會都解開,可妹妹似乎對臣妾還有些成見,不太愿意聽臣妾解釋呢。”
張承宴聞,看向白梧桐,“是這樣嗎?”
白梧桐不卑不亢地回應道,“皇上,靳妃所屬實。她確實表達了想與臣妾和解的意愿,還反復提及過去的種種都是誤會。只不過……”
她頓了頓,目光與靳薇歌對視了一瞬,“靳妃還說了些別的。”
靳薇歌聞,非但沒有怕,反而眉毛一挑,那模樣,就像在等著看一場好戲。
白梧桐原本到了嘴邊的話,瞬間猶豫起來。
她這是何意?
難道真的不怕自己把她那些關于圣旨的事情說出來?
還是說,她早就設好了圈套,就等自己往里面鉆呢?
以自己對她的了解,對方絕不可能如此輕易地放下仇恨,真的想要一笑泯恩仇。
這背后,必定隱藏著不可告人的陰謀。
說不定,近日發生的這一系列怪事,都是她精心布置的陷阱。
靳薇歌見白梧桐欲又止,非但不著急,反而催促道,“妹妹,快說呀,我都跟你說了些什么?別藏著掖著,也讓皇上知道知道。”
白梧桐心思急轉,權衡利弊之后,決定先按下圣旨之事不提,只是神色平靜地說道,“皇上,靳妃找到臣妾,說要與臣妾聯手,給兩位突厥美人下絕嗣藥,妄圖讓她們終身不育,徹底斷了她們在宮中的念想,消除所謂的威脅。臣妾聽聞,只覺此計太過歹毒,所以才說她像是失了心智,竟能想出這般狠辣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