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中似還留著他的體溫,蘇輕宛抱著被子沉沉睡過去。
春日的京中,春暖花開,權貴夫人們都熱衷于辦各種各樣的宴席,熱衷交際,蘇輕宛有孕在身,非常謹慎,大多數場合都避開,除了陳家,寧遠侯家的席面,其他的席面她都禮貌推了。
她孕相很好,這些年在外行走,雖是瘦,身子骨卻很康健,閑來無事還能踢毽子,張氏看得渾身冒冷汗,見她著實閑著就讓她參謀陸云棠的婚事。
陸家幾位姑娘,出嫁的出嫁,定親的定親,最小的四姑娘都定了親,唯獨陸云棠的親事還沒著落。
她今年也該定下婚事,來年籌辦。
她和陸家其余姑娘不一樣,其余姑娘皆是陸家大房的人,陸家雖不分家,可攝政王單獨建府,自成一脈。
陸云棠是陸璟嫡親的妹妹,并不愁嫁,許多想要攀附陸璟的人都想和陸云棠結親,張氏是挑花了眼。
在陸璟當攝政王前,陸氏門第不算高,結交的權貴極少,如今來結交的貴夫人非常多,可她對氏族家中事了解極少,免不了要派人打聽詢問,怕給女兒挑的婚事不好。陸云棠前幾日參加宴席,差點落水,張氏氣得半死,就怕這種齷齪事,姑娘家一點落水,被誰救起來,沒了名聲,那真是糟糕透了。
蘇輕宛在養胎,還不知道陸云棠被人算計落水的事,幸好她自己機靈,幸免于難,聽到張氏憂愁,忍不住笑說,“母親何苦憂愁,三妹妹的婚事慢慢挑就是,子玉位高權重,難免會有人生了攀附之心,這種腌臜手段求來的婚事,何必怕呢。我們家的閨女清清白白的,怎么可能因一次落水與人有肌膚之親就許了婚事,若那人是乞丐,或是有婚事呢?真要被算計了,誰下水救的,打死就行,總不會委屈了妹妹。”
蘇輕宛思路很清晰,且不在意這種名聲,長公主和攝政王聯盟在,整個朝野都沒有陸璟懼怕之人。
那些人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算計陸云棠。
“話雖如此,總會落人話病,況且我們陸家這一兩年……名聲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五,你與寧遠侯夫人,陳大夫人家都相熟,幫母親打聽打聽,誰家公子品行好,又適齡。棠姐兒的婚事也不能再拖了。”
蘇輕宛想了想,還真不知道誰家兒郎尚未婚配,這事要陳蘭珠來,她最熟悉了。
“好,母親,我幫你留意。”
張氏對女兒的期許與林氏不一樣,也不要求女兒一定要嫁到高門大戶,只是如今求娶的,大多是高門大戶,大戶人家規矩多,且關起門來,她所知甚少,還是需要多多了解。
張氏給了一份名單給蘇輕宛留意,都是登門求娶的,有一些被張氏拒了,留了一些表面看著還算不錯的,她也不知底細。
隔日,蘇輕宛就給陳蘭珠和陸云煙都遞了請帖,邀請她們過府賞花,把張氏給的名單都給她們。
陳蘭珠笑了,指著名單說,“沒一個好東西。”
陸云煙也是含蓄一笑,張氏留的名單有六人,竟是一個好的都沒有,陳蘭珠說,“這周家三郎,表面是風光霽月,可他極其好色,尚未婚配就有通房四人,而且才學極差。這蔡家二郎耳根子軟,性子綿軟,家中庶子爭氣,斗得不可開交,內宅極其混亂。這寧家大郎是一個粗人,性子兇悍,早年有一位很喜歡的表妹,嫁給他人,他念念不忘至今。這位呢,家里婆母強勢厲害,你家妹妹那種性子嫁過去,要被生吞活剝了,這位……這位就算了吧,紈绔子弟,流連花叢,品行不好。陸二夫人挑的都是什么人,這幾人都不行,嫁過去就是火坑了。”
蘇輕宛不可置信,母親都篩過一波,竟還這么差嗎?
陸云煙說,“京中高門大戶的好兒郎,定親很早,多是十四五歲相看起來,能留到如今還未定親的,多半……有些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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