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去,會發現,她的左袖也已經被鮮血染紅了,肩胛骨上還插著一把匕首。
看這把匕首插進皮肉的深度,應該已經直接把肩胛骨給扎碎了。
“這里就是一個圈套,我們確實都中計了。”晨曦咬著牙關,忍著疼,艱難地說道:“本來有四個六星獵殺者在這里,現在又出現了一名七星獵殺者!”
這句話是在公共頻道里說的,所有人都能聽見。
晨曦從來都是個不在乎自己生死的人,她明知道掉進了圈套里,還要出聲請求支援,大概就是因為這是干掉那個杜卡羅七星獵殺者的好機會。
對于杜卡羅來說,這種級別的高手,干掉一個就少一個,這樣的頂級戰力可遇不可求,很長時間里都沒法得到補充。
這一座海島,就是杜卡羅和銀月的角力場,即便知道是個圈套,銀月也毅然決然地往里跳,就是因為——如果臨場發揮得當,完全有機會翻了杜卡羅的盤,讓對方一蹶不振很多年!
或許,在晨曦看來,如果能得到這樣的結果,那么,所付出的這些犧牲,就是值得的!
此時,晨曦的身邊,倒著兩個尸體。
一個是美洲豹,一個是海螺。
和之前犧牲的黑鷹一樣,海螺也是個常駐非洲區域的銀月殺手,其實,這還是晨曦第一次見到他們的真實模樣。
這三人和晨曦都是同期進入銀月的,他們和另外幾個年輕的新人同時接受殺手教官的特訓,漸漸成長為能夠獨當一面的銀月主力殺手。
而在這幾年來,和晨曦同期的殺手們,就只剩下這三個了。
銀月殺手互不見面,互不聯系,但是,哪怕之前都不知道美洲豹等人長的是什么樣子,晨曦和他們也是有著同窗情誼的,此時,在現場并肩作戰,彼此只要說句話,就能通過嗓音判斷出對方的身份了。
“晨曦,穿上,跟我走!”一個強壯的身影沖到了晨曦的身邊,還丟給晨曦一把突擊步槍和一件沉重的防彈背心。
一聽這聲音,晨曦就判斷出了對方的身份!
“歐洲保障官!”她脫口而出!
銀月走的從來都是少而精的精銳路線,寧缺毋濫,殺手數量并不多,這次為了跟杜卡羅硬碰硬,連始終隱藏在大后方的保障官都上了戰場了。
確切的說,這個男人不止是歐洲保障官,他是銀月的全球保障組長。
“我的代號是北歐鱸魚!”這保障組長說道。
其實,晨曦和歐洲組的接觸并不多,只是在她還是新人的時候,執行過幾次考核任務,當時就請這保障組長提供過幾次武器。
“跟著我,突圍!”北歐鱸魚喊道。
說完,他一馬當先,迎著子彈,端著機槍,開始瘋狂射擊。
也許是由于他的殺氣震懾到了杜卡羅的機槍手,從這鱸魚組長槍口里射出的子彈,居然實現了對敵人的短暫壓制,而晨曦已經穿上了防彈背心,跟在他強壯身形的后面。
只不過在穿戴防彈背心的時候,背心碰到了插在肩胛骨上的匕首,這讓晨曦疼得頭發都汗濕了。
不過,她雖然一條胳膊受了傷,但仍舊單手舉著步槍,時不時地對杜卡羅鬣狗的藏身之處進行著點射。
砰!
這時候,一發子彈打在北歐鱸魚的胸口。
他發出了一聲悶哼,雙膝跪地,趴在了地上。
晨曦第一時間并沒有去關注他的傷勢,而是趁此機會直接抬手,堅決地扣下扳機。
子彈飆過上百米的距離,把一個趴在集裝箱頂的杜卡羅獵殺者爆了頭!
“噗。”
這鱸魚組長吐了一大口血。
雖然身上穿著防彈衣,可是,子彈的沖擊力何其大,他的胸骨都被震斷了一根,心肺此刻更是火辣辣的疼。
“車子就在前面!”晨曦用那只完好的手臂把鱸魚組長攙扶了起來,氣喘吁吁的說道:“我們上了車,就有機會能突破包圍圈了!”
然而,鱸魚組長卻忍著胸口的疼痛,說道:“我們還得救觀芷,她墜海了!”
晨曦聽了,手臂的動作一頓,眼睛里閃過了一抹只有她自己才能讀懂的光芒,隨后說道:“那個七星獵殺者還在附近,如果現在去救她,我們都得死在這里。”
這鱸魚組長很堅決地說道:“你突圍,我掩護你,等你上了車,我再去救觀芷!”
晨曦嘆了一口氣:“是我自私了。”
這鱸魚組長說道:“這不怪你,見死不救,本來就是銀月的殺手準則!但保障官不是殺手,沒有這個規矩!”
“好的,鱸魚組長,下輩子再見吧。到時候,希望我不是個殺手,你也不是保障官。”
顯然,能說出這句話來,在晨曦的眼里,這個執意留在包圍圈中尋找許嘉嫣的全球保障組長,已經是個死人了。
說完,她松開了挽住對方的手,加速向車子沖去!
然而,就在這一刻,晨曦似乎是由于體力不支,重重地摔倒在地!
當她正要爬起來的時候,三十米開外的車子忽然發生了劇烈的爆炸,爆發出了熊熊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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