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無際盯著這個漂亮女人,說道:“信任一旦坍塌,再想要重新建立,需要漫長的過程。現在的你們,不配和我情報共享。”
聽了這話,金奧莉的眼眶一下子變得微紅,默默點了點頭,身體微微前傾,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
“可以啊,連這種美人計都能扛得住?”邵勇陽拍著蘇無際的肩膀,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最后金奧莉眼眶變紅的樣子,讓邵組長都產生了些許的憐惜之心。
蘇無際說道:“廢話,天天守著小凌凌這么漂亮的姑娘,這金奧莉在我眼里,就是路邊的小野花罷了。”
“……”岳冰凌:“說人話。”
蘇無際笑道:“人話就是,這是個從小經過嚴格訓練的特工,無論是演技,還是對于情報的敏銳度,都是頂級的,千萬不要被她的表象騙了。”
事實上,對于金奧莉最后那幾句關于“尊嚴”的話,蘇無際一開始是有些觸動的,但心中也是持保留信任的,頂多相信百分之三十。
至于歌者是不是南韓人,更是不能相信——
畢竟,金奧莉承認了自己有著月影神殿的身份,可之前歌者在飛機上留給自己的紙條中還特意強調,月影神殿不值得信任。
邵勇陽笑瞇瞇地揶揄道:“別這么義正嚴詞,哪怕人家主動脫了衣服,站在你面前,你也能說出這話來?”
蘇無際說道:“問題就在于,我讓她脫衣服,她真的脫了。”
岳冰凌似乎聽懂了這其中的潛臺詞,微微頷首,開始沉思。
邵勇陽常年在特工一線工作,自然也明白了,他又問了一句:“沒拒絕,也沒糾結?”
蘇無際回想著金奧莉的眼光,說道:“眼睛里有一抹糾結,但不多。”
邵勇陽立刻說道:“那這一抹糾結,很可能就是在發揮演技。”
蘇無際點點頭:“我讓她躺在會議桌上,她就躺上去了。后來她還要脫背心,被我制止了。”
“看起來很聽話,實則太著急了。”邵勇陽直接給出了結論:“這或許又是另外一種和你拉近距離的新策略。”
岳冰凌回想著金奧莉和自己的那個輕輕擁抱,于是問道:“會不會有一定概率是她真的要向你誠心道歉?”
蘇無際卻搖了搖頭,說道:“概率不大。在德弗蘭西島上,我跟北韓特工交手過,當時,他們已經是棄子了,完成任務想要撤退的時候,等來的不是支援,而是滅口。”
這才是他做出判斷的真實依據!
岳冰凌聽了,眼光微動。
那幾個北韓特工,以為回國就成為了功臣,可是,某個上位者為了保全國家聲譽,卻選擇把他們全犧牲了。
蘇無際說道:“而這滅口的命令,就是那位神秘的偵查局長下達的。”
邵勇陽搖了搖頭:“真狠啊,要是國安敢這么對我,我直接叛出國去。”
蘇無際說道:“這個金奧莉,不像是冰凌這種心如冰晶的簡單性格,她從小經受過最嚴苛的訓練,想指望她掏心掏肺,那幾乎不可能。”
聽到蘇無際順口又夸了自己,岳冰凌的唇角線條不自覺地柔和了一分。
邵勇陽說道:“是啊,誰能比得上冰凌啊,也就晚星差不多。”
聽到了某個名字之后,岳冰凌立刻說道:“我先去忙。”
說完,她便轉身走開。
即便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設,她還是不能熟練應對這種場合。
蘇無際沒好氣地瞪了邵勇陽一眼:“你丫的拆我臺?”
“你懂什么。”邵勇陽摟著蘇無際的肩膀,笑瞇瞇地說道:“晚星你又不能放棄,岳格格你還想繼續占著,我這不是給岳大處長提前打一支預防針,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嘛?她倆都在首都,總不能一直王不見王吧?”
蘇無際摸了摸鼻子,聲音小了幾分:“那啥……其實,首都,不止晚星。”
邵勇陽瞪大了眼睛:“我去,還有誰?我認識嗎?”
蘇無際點點頭:“你應該聽說過。”
邵勇陽的眼睛里滿是八卦:“叫什么名字,快說來聽聽?”
“咳咳。”蘇無際:“白牧歌。”
“白家的大公主?”邵勇陽像是觸電了一樣跳起來:“絕對不可能!”
…………
而此時,金奧莉已經離開了華夏大使館,上了一臺黑色轎車。
車子后排坐著一個身穿白色短袖、頭戴遮陽帽的中年男人,眼睛隱藏在墨鏡后面,看起來就像是個普通的游客。
“你出來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他開口說道。
金奧莉搖了搖頭:“哥哥,他沒碰我。”
“意料之中。”中年男人繼續問道,“那你取得他的諒解了嗎?”
“也許,我不確定……他的防備心很重。”金奧莉的眸光低垂,輕輕一嘆,把蘇無際的那句話重復了一遍:“信任的重新建立,需要漫長的過程。”
“歌者對他推崇備至。”中年男人的聲音倏忽轉冷說道:“而你,應該了解潤香姐對于我的意義。”
金奧莉的雙手交疊在一起:“我知道該怎么做,我不會放過赤色巴爾的任何一人,以及……我一定會替潤香姐姐徹底報仇。哥哥,請你放心。”
“說了多少遍了,工作的時候要稱職務。”
“是,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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