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必驚慌,此藥無痛無苦,只會讓你安詳睡去,與父王團聚。畢竟,這些年你為了世子之位,也做了不少‘努力’,是時候去父王面前一一稟報了。”
瑞王妃深知此刻已無力回天,她目光轉向一旁昏倒的丫鬟,心中明白這一切都是周時予的安排。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璟王,我若死了,你可是弒母………不論你認與不認,我都是你的繼母。”
周時予聽了緩緩開口。
“王妃不是因為舍不得父王悲傷過度自愿殉葬的嗎?”
“再或者,父母之愛子女則為之計生遠,王妃總要為時安計上一計的。”
瑞王妃看著周時予不甘心的開口。
“時安可是你的親弟弟,如今,你的父王尸骨未寒,你就要手足相殘不成?”
周時予聞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眼里一片冰涼。
“王妃,這瑞王府手足相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多年前我身中毒藥,人前只能孱弱行走,人后的每一個月十五都要承受挖骨之痛,還有我的馬車受驚我從上面摔下來昏迷不醒,還有當年我母親在戰場上的事情,王妃,這一樁樁一件件,別說是讓你去陪父王,就是讓時安跟著一起去了,都是你們罪有應得。”
瑞王妃聽著周時予的話,臉色愈發蒼白,她顫抖著嘴唇,卻一時無以對。
周時予所說的每一件事,都是她曾經為了爭奪世子之位,或是為了鞏固自己在瑞王府的地位而暗中策劃的。
“你……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瑞王妃終于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周時予沉聲開口。
“比你想的還要早。”
隨即看著桌子上的茶杯。
“所以王妃,上路吧。”
瑞王妃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本王妃認輸了。”
“沒想到多年前輸給了你的母親,如今又輸在了你的手里。”
“今夜我若是赴死,你當真能夠饒過時安?”
周時予冷聲開口。
“若不是有意要留他一命,今晚本王就不會單獨見王妃了。”
瑞王妃微微點了點頭。
“好,黃泉路上,能夠與你父王相伴,本王妃也倒是死的值得。”
“我給時安寫一封信。”
似乎是擔心周時予不同意,瑞王妃又急忙開口。
“時安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對世子之位本來就執著,本王妃要留下信勸他過普通的日子,你若是不放心,我寫完以后可以先將信給你過目。”
周時予聽了沉思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瑞王妃很快拿出來筆墨紙硯,然后提筆寫信,洗完以后,將其遞給周時予。
周時予接過信一看,的確沒有耍花招。
上面只不過是講述了她難以接受瑞王的離開,所以隨瑞王去了,讓周時安拿著她的嫁妝置辦宅院,以后帶著陳婉儀過普通的生活,以后遠離紛爭。
周時予點了點頭,將信遞了回去。
瑞王妃用信封裝好。
然后端起桌子上的茶。
眼里閃過一抹決裂。
“周時予,你答應過會放過時安的,你若是反悔,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周時予神色復雜地望著瑞王妃,緩緩道。
“本王出必行,王妃請放心。”
瑞王妃聽后,不再有猶豫,毅然決然地將那杯被下了藥的茶一飲而盡。
然后走向床邊,躺在了床上,很開她的眼神開始渙散,仿佛真的只是沉沉睡去。
周時予看了一眼,然后轉身離開。
璟王府。
江錦書已經讓人將小湯圓帶下去休息了。
見周時予回來,急忙上前。
“時予,回來了。”
伸手握住他冰涼的手。
周時予將頭靠在了江錦書的肩膀上,有些脆弱的開口。
“錦書,我是不是太狠了。”
江錦書伸手抱著他。
“你只是做了該做的,別這么想自己,瑞王妃也該死,至于父王,那是皇伯父………一切都結束了,咱們就不想那么多了,以后我陪著你。”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