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等的就是這句話,她肆無忌憚的把姜唯麗抹黑了一遍,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他們一家人準備去鋼鐵廠,把這事情鬧大,他們都想好了,如果姜家不認賬,他們就鬧到保衛科哪里,讓保衛科來處理。
如果保衛科的人處理不了,他們就報警。
畢竟,這個年代,警察對騙婚,還是嚴打的。
可讓周國強一家沒有想到的是,他們一家剛走到門口,門口的保安,就飛快的上前,把周國強給按住了。
這個年代的保安,都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和保衛科是一個部門的。
周國強這種只會對女人動粗的弱雞,在保安面前,根本就不能行。
鋼鐵廠白班有兩個保安,只用了堪堪一個保安,就將他給制服了。
這一個保安,把他制服以后,對另一個保安說道:“老陳,我按著他,你去找張科長。”
“沒問題。”
說著老陳,就飛快的往保衛科的方向去了。
周父周母看著自家兒子,被人以那樣一個屈辱的姿勢,按在地上,狼狽不堪,尊嚴掃地,心疼壞了。
畢竟,他們兩個人就這一個兒子,那可是心肝肝,獨苗苗,寶貝疙瘩蛋。
“保安同志,你啥意思?我兒子犯了什么錯,以至于你們上來就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對我兒子動手”。
“我告訴你,你今天不說出來一個所以然,就算你是保安,有天大的權利,這事情,也不能善罷甘休。”
“沒錯,你們這不是欺負人嗎?你們真是太過分了,我兒子身嬌體貴的,如果被你們傷到了,我饒不了你。”
“你兒子剛結婚就打媳婦,這事情鬧大了,現在整個廠里都知道了,你們如果解決不了,我們保衛科的人來解決”。
“現在都改革開放了,你們還以為活在舊時代,把媳婦當成自己的私人物品,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嗎?”
周父周母愣住了,他們互相對視一眼,腦子里都是問號。
他們家打媳婦,是在村里打的,廠里的人怎么會知道?
想到這里,周父周母,眼珠子咕溜溜的轉了一圈,頓時明白了什么。
哼,肯定是他們知道了什么,但沒有證據,在炸他們。
他們這活了五十多年的老油條,能輕易被他們炸嗎?
“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們什么時候打兒媳婦了?”
“對啊,我們這剛娶的兒媳婦,疼還來不及呢,怎么可能會打她,保安同志,你真誤會了。”
“誤會?你兒媳婦今天大早上在廠里,滿身是傷的要自殺,如果不是我們攔住了,你們就成了間接的殺人兇手。”
保安老李這話一落,周國強一家人都震驚了。
他們好似想明白了。
怪不得,姜唯麗一大早就不見了,原來是跑到廠里去鬧自殺,控訴他們打她了。
這事情,現在看來,鬧得很大,要不然,保安也不會在他們剛到廠門口,就將周國強給攔了下來。
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啊。
他們本來以為教訓姜唯麗一頓狠的,能讓她漲教訓,對他們一家服從。
從此附小做低。
怎么都沒有想到,姜唯麗敢去廠里鬧自殺,控訴他們。
“保安同志,這都是誤會啊,他們小兩口出現點誤會,都是小打小鬧,床頭吵架床尾和。”
“是啊,唯麗也真是的,還是太年輕,這家丑不可外揚,在家里鬧挺也就算了,怎么還跑到廠里去鬧了,這不是給咱們廠里添麻煩嗎?”
“等會我就說她,保安同志,這事情,不用你們保衛科操心,我們自己都能解決的了。”
周父一邊說,一邊給周國強擠眉弄眼。
周國強立馬明白了周父的意思,急忙的說道:“沒錯保安同志,這事情我和我媳婦自己解決就行了,就不勞師動眾的麻煩你們了。”
“晚了,這事情,已經上報到我們科長哪里,把姜唯麗同志送到婦女組織驗傷了,你們想要私下解決,也沒可能了。”
保安老李的話剛落下,另一個保安就帶著保衛科的人,浩浩蕩蕩的過來將周國強帶走了。
周父周母想攔住,但他們根本近不了他們的身。
周父周母傻眼了,他們不就是對自己的兒媳婦,動動手嗎?
怎么就鬧到了如此地步了呢?
“老頭子,怎么辦?怎么辦啊?”
“我怎么知道怎么辦?我還想問你怎么辦呢,你也真是的,睡那么死,如果你睡覺輕點,說不定還能將她給攔住了呢”。
“這事情現在鬧這么大,我看,最輕的處分,就是罰錢,嚴重的,還要把國強開除,讓國強坐牢呢。”
“啊……我的天爺,我的老天爺啊……”
周母嚇的一屁股蹲在了地上,臉色慘白的像是在水里泡過一樣。
“你看你那出息,現在給我趕快起來,去買些東西,然后去婦女組織哪里探望姜唯麗”。
“女人都是心軟的,只要她能原諒我們,說她和國強打架,是家事,保衛科的人,也拿我們沒有辦法。”
與此同時,婦女保護組織的小型醫院。
這小型醫院雖小,但五臟俱全。
主要給鋼鐵廠的職工,家屬,提供治療,比外面看病,要便宜的多。
如果沒有錢,遇到難處,提供證明,醫院甚至會免除醫藥費。
而姜唯麗,在被婦女組織的醫生,全身檢查一遍后,判定為中度傷勢。
身上多處骨折,出血,淤腫。
姜唯麗被包的和木乃伊一樣,躺在病床上。
她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只覺得恍如隔世。
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她會那么勇敢,在差一點被周國強打死以后,還能一鼓作氣的來到廠里,給自己爭取權益。
就在她神游的時候,一個護士走了過來,對她說道:“姜唯麗同志,有人提著禮物來看你,請問你要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