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祥國知道已經隱藏不住,這才想方設法讓鑫九天來接盤浠水酒廠,一勞永逸解決掉所有隱患。
“幸虧鑫九天投資四千萬,接下資不抵債的浠水酒廠,并把歷史遺留的窟窿彌補了一多半,現在酒廠的問題已經解決,我也算是可以登岸了。”
趙祥國不知道秦云東到底了解多深,只能毫不隱瞞地和盤托出,以爭取主動。
秦云東剝著花生米吃,沒有插話,耐心聽他講完。
“酒廠真的沒事了嗎?未必吧?不說別的,他們每年騙取技改資金、設備改造資金、冠軍獎勵等等,每年加起來就有兩千萬。這已經涉嫌犯罪,怎么能說的這么輕松?”
“呵呵,我的秦大書記,這是改革出現的共業,找誰負責?縣里的領導換了,酒廠的廠長也換了幾任,難道都要全部抓起來問罪?”
趙祥國看著秦云東,猜測他該如何回答。
秦云東沒有回應質問,又轉移了話題。
“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問,張毅書記是怎么死的,和他調查酒廠有沒有關聯?”
“張毅書記死于意外車禍,早就蓋棺定論了,你為什么又要翻出舊賬?云東,你這樣做是不是會讓人懷疑你在打擊異己,建立自己的政績?”
趙祥國臉色不太好看,說話的嗓門開始變大。
“你為什么那么激動?我發現了張毅書記車禍的重大線索,當然要調查清楚,這是很正常的工作流程,難道你是在命令我壓制線索,不許調查?”
秦云東瞟了他一眼,繼續低頭剝花生。
“我……我當然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擔心反復調查會人心惶惶,引起流蜚語,不利于維護團結的大好局面。”
趙祥國為自己的失態極力掩飾,但他猛搖扇子卻暴露了他內心的焦躁不安。
秦云東嚼著花生,擺擺手。
“自從張毅出車禍后,流蜚語就沒有停止過,我重啟調查就是為了制止流蜚語的傳播,安定人心嘛。如果你認為我是為了個人政績,那我可以上報市紀委,讓他們直接調查……”
“別……別……云東你別誤會,我剛才說的是一種擔心,并沒有信不過你。”
趙祥國慌忙阻止,如果交給市紀委調查,他連影響調查進程的機會都沒有,那還不如讓秦云東去查。
他站起身點上一支煙,在涼亭內來回踱步,反復權衡利弊。
“酒廠案要查,張毅之死要查,姜書記親自交給我調查侵占農田案,我已經壓力很大了,老趙,你應該支持我的工作才對啊。”
秦云東深深嘆口氣,優哉游哉地嗑著瓜子,翻看手機短信,故意留給趙祥國思考的時間。
一支煙的功夫,趙祥國已經做出決定。
“云東,一個人渾身是鐵能打幾顆釘,一個好漢還要三個幫,你一個人承攬這么多大案,肯定吃不消啊。我給你想了個辦法,你看行不行。”
“蘭輝是酒廠改制領導小組的組長,你先讓他配合審計部門自查自糾,等落實了問題再移交給你。”
“張毅書記車禍新線索可以交給洛勇強偵查,他是刑警出身,涉及命案的經驗更豐富些。”
“云東你呢,集中精力調查農田侵權案,這是姜書記親自布置的任務,馬虎不得。等你查清農田侵權案,說不定酒廠案和張毅案也有了重大突破,這是不是更有效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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