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前進,你要認清形勢,爭取主動。否則這筆賬一旦算在你頭上,你要知道貪污五十萬的后果是是什么。”
秦云東為他鋪墊好臺階。
劉前進很自然地跟進。
“那些錢……是劉寶祿領走的。這已經是劉樓鄉不成文的規定,只要誰有費用報銷,劉寶祿都會在簽字的時候要求增加五倍,供他支取。”
魏新民靠向椅背,長出一口氣。
有劉前進的供詞,劉寶祿這次肯定是栽了。
“劉前進,你不能只有一面之詞,有沒有證據?”
“秦書記,劉寶祿拿錢怎么可能留證據,我只能發誓我說的都是實情,絕沒有半句謊。”
“那好,除了你說的五十萬,劉寶祿還拿過什么錢?”
“我……我不知道。”
劉前進又低下頭。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知道不少情況,只是不想說。
“不可能吧,你是劉樓鄉的副書記兼鄉長,二把手,居然不知道一把手都干過什么事?你不要有顧慮,協助辦案是你的責任,知情不報是包庇,相關處分條例,不用我向你宣讀了吧?”
“秦書記,我沒有準備,您容我想一想。”
“好吧,我給你一天時間,到明天再和你談。”
望著劉前進離開的背影,魏新民搖搖頭,顯得很感慨。
“都說劉前進是劉樓鄉的能人,怎么會被劉寶祿管的服服帖帖,到這個時候還想包庇他。”
“在權力面前,再強的人都不得不低頭。更何況劉寶祿背后靠山實力首屈一指,劉前進只是個沒有背景的小小鄉長,他不順從是斷送前程。”
“但是……秦書在權力面前沒有低頭,沒有順從,非常硬氣。”
“我只是想做點事,并不貪戀權力,如果做事要違背信仰,那我寧可不做。現在把劉寶祿叫過來,我也該會一會這個牛氣沖天的先進典型了。”
秦云東看看腕表,已經是七點零五分。
又過了幾分鐘,劉寶祿走進會議室。
他四十多歲的年紀,挺著大肚腩,一臉橫肉,看上去就不像善類。
“你們憑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劉樓鄉癱瘓了,很多公務無法完成,你們擔得起責任嗎?”
劉寶祿剛坐下就瞪起死魚眼,大聲質問秦云東。
“劉寶祿,你不要放肆,這是紀委書記秦云東同志。”
魏新民大聲訓斥劉寶祿,借此向他介紹。
劉寶祿愣了愣,他聽說過秦云東的名字,但沒有見過,不由上下打量秦云東。
他剛看到對面坐著的是年輕人,還以為只是紀委一個新來的菜鳥,所以想先聲奪人把他震懾住。
但沒想到對面是秦云東。劉寶祿的氣焰頓時減小很多。
“秦書記,你是大領導,也不能隨意抓人吧。現在可是法制社會,我有權保持沉默吧?”
劉寶祿的嗓門放低,變得嬉皮笑臉。
秦云東一不發,面無表情看著他。
劉寶祿在秦云東如刀的眼神中顯的慌亂,眼神四處亂瞟,不敢和秦云東對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秦云東依然沉默。
魏新民很納悶,但秦云東不開口,他也不方便開口,只能陪著秦云東盯著劉寶祿。
劉寶祿的額頭開始出汗,他抿了抿嘴唇,感覺口干舌燥。
“秦書記,能不能先給我拿一杯水?”
秦云東還是一不發。
屋內非常安靜,不知道人,還以為會議室里已經沒有人。
無形的壓力讓劉寶祿情緒劇烈波動,他終于按捺不住,雙手攤開。
“秦書記,您想問我什么就問,我肯定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