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夜戲拍到一半下起了雨,導演覺得效果極佳,直接改成了雨中戲。
雖然現在還不算冷,但九月中旬了,顧蘭溪反反復復淋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還是不好受。
最近劇組拍攝日程忙,mcn公司那邊也走上了正軌,隔天就會有個例會。
這種情況下,遇到陸南亭搞事,還專踩她雷點,心態直接崩了。
要不然也不會話說一半,就把電話掛了。
“怕是得吃點藥。”
“低燒,沒必要吃退燒藥,等下把體溫計和藥都帶好,順便多帶兩條毯子,今晚還要拍大半晚上,場地和人員都是準備了好久的,我不可以掉鏈子!”
顧蘭溪一向敬業,與她合作過的人,哪怕三觀不合,處不來,提起她,也會說她一句業務很棒。
牛麗麗滿臉擔憂,還想勸,卻被王姨拉了一把。
“等下我熬了姜湯給你送來,到了劇組就多休息,不管何時,身體最要緊。”
王姨已經跟了她好幾年了,知道她的性格,根本不打算勸。
與其浪費時間做無用功,不如盡快把后勤保障做好。
下午四點,王姨留守酒店熬姜湯,顧蘭溪帶著兩位助理到了劇組,化好妝,就開始兢兢業業的拍起戲來。
上半夜,在助理的精心照顧下,顧蘭溪連拍兩場打戲,感覺出了一身汗,渾身都輕松。
結果到了后半夜,一下子就燒得高了。
最開始,高云義還只當她拍打戲拍熱了,才會臉紅成這樣,后來發現跟她講話,反應總是慢半拍,才趕緊叫了隨隊醫護人員過來。
一量體溫,好家伙,388c。
高云義頓時就急了!
正要把她送醫院去,顧蘭溪已經從自己包里拿了退燒藥出來,仰著脖子吞下去了。
“這東西吃多了傷肝,就算去醫院,開了藥我也沒法吃,導兒,我找個地方瞇會兒,等輪到我上戲,燒差不多也能退下來了。”
昨晚大場面沒有拍完,今晚還得爭分奪秒的拍,高云義還要去忙,沒法,只能交代牛麗麗兩人多注意她的狀態。
顧蘭溪是苦過來的,小的時候,發著燒上課的次數不知有多少。
現在情況也不急,她自是先忙工作。
等到收工,只覺頭重腳輕。
回到酒店,勉強喝了半碗濃稠的白米粥,就回屋睡了。
自從手頭寬裕了,顧蘭溪就沒有虐待過自己。
像這樣發高燒的情況,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第二天,顧蘭溪沒有去劇組,一整天都在酒店睡覺。
中間連退燒藥都是助理給她喂的。
見她迷迷糊糊,還記得提醒大家不許通知家里,王姨等人都要心疼死了!
結果到了第三天,一大早剛退燒,也不多休息,就又回了片場。
“耽擱太多了,回頭拍不完,耽誤劇組進度……”
正小聲跟身邊工作人員解釋,就見一個男人穿了一身迷彩,背了個墨綠色的雙肩包,戴著口罩和帽子,大清早的,墨鏡也不摘,就大步流星的闖了進來。
劇組工作人員在后頭跟了一堆,有人在問他“你誰呀?”,有人在警告“劇組不開放,無關人員禁止出入!”,還有人試圖攔住他。
顧蘭溪卻是一回頭就把人認出來了。
這一刻,莫名有點情緒上頭,頭回看到了自己脆弱的一面。
工作人員追到一半,就見顧蘭溪安安靜靜的坐那,沖著來人伸手,做了個要抱抱的姿勢,那人一個猛沖,就跑過去把人抱了起來。
“怎么生病了也不跟我說?我還是在唯粉群里偷窺,看到她們在講才知道。”
對自家老婆說話,溫柔似水,摸完腦門兒,發現還有點低燒,卻已經換上戲服準備上戲了,沖著走過來的導演就是一頓狂噴:
“人還生著病呢!怎么就這么趕?到底是戲重要還是人重要?要拖得嚴重了,你拿什么給我賠?”
高云義沒想到這小子這么快就趕了過來,說話還這么不留情面,不由摸了摸腦門兒上的汗。
正要解釋,顧蘭溪已經拉著他袖子,先開了口:
“我有兩場戲,按照劇本,應該是生病狀態,難得正好生病了,我覺得這樣比較自然,就想著趁機把那兩場給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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