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下車的時候,榮璽都沒有送她,估摸是真生氣了。
她嘴角扯了扯,由著他生氣,誤解,而至于他什么心思,她也懶得去猜。
不過往基地走的路上,她給宋顏打了個電話。
“事情就是這樣,我一時冒失跟裴序的媽媽撒了謊,然后想解釋清楚就一直找不到機會了。我和裴序當然不會結婚,我們只是朋友,你最清楚。”
宋顏此時坐在車里,他們一家正往鄉下走。
婉婉十分興奮,嚷著不要坐安全座椅,要坐她懷里,而她正在安撫小家伙。
“那你和榮璽說了嗎?”
“我跟他說什么,人家上來就恭喜我。”
宋顏撲哧笑了聲,“昨晚他可不是這樣,聽我說你要結婚了,那魂兒一下就丟了,還拼命給自己灌酒。”
“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反正他恭喜我,我就接受。而且不能只是口頭上恭喜,我要他為我籌備婚禮,他也答應了。”
宋顏吃了一驚,“你讓他給你籌備婚禮?他還答應了?”
“嗯。”
宋顏無奈的搖搖頭,“你倆可真敢玩。”
“他敢給我籌備,我就敢到時候隨便拉個人結婚。”
“別,你們都冷靜一點。不過眼下最要緊的還是你和裴序向他媽媽說清楚,別讓老人白折騰了。”
“我也正愁這個。”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因為婉婉鬧得太厲害,只能匆匆掛了。
宋顏收起手機,彎下腰點了點婉婉的鼻子。
“好好坐著,我們很快就要到太奶奶家了。”
婉婉噘嘴,“媽媽抱抱。”
“下車再抱。”
“不好。”
“不好也不行。”
“那爸爸抱!”
婉婉伸出兩根白嫩嫩胖嘟嘟,跟藕節似的胳膊,沖著前面開車的沈淮撒嬌。
沈淮平日里最扛不住的就是女兒撒嬌了,每每這種時候,女兒說什么,他都答應。
這次也一樣,他將車開進服務區,然后抱著女兒在服務區玩了好一會兒,看她困了,這才進安全座椅上,然后再開車上路。
小家伙打了好幾個哈欠,吭哧了幾聲,然后歪著頭就睡著了。
宋顏這期間一直在車里,拿著筆記本做計劃書。自從段英入獄后,劉教授疲于應付基金會的諸多事務,曾找到她,希望她接手。
她雖然愿意參加義診,盡自己所能幫助別人,但卻不大喜歡管理基金會,她覺得這會讓她的初心不純。
劉教授也不勉強,只是希望她能幫忙組織一次義診,這次義診是為偏遠地區的已婚婦女檢查婦科疾病,段英在的時候已經籌備了很久了,但她一入獄,加上資金上的問題,這項目就擱置了。
“我們可以無限期推遲這個項目或者干脆取消,可那些地方卻有很多像劉慧慧那樣的女子正在等待救助,晚一天就有可能有一個劉慧慧失去生命。”
這句話太沉重了,這讓宋顏沒法推辭。
不過一個項目成型到實施,這一定有個過程,急也急不來。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摸清段英向李青云轉移了多少錢,這個錢的窟窿在哪兒,然后試著補平,才能推進這個項目。
“如果只是錢的事,不是大問題。”沈淮見她不時皺一下眉頭,于是對她說道。
宋顏感動的趴過去親了他一下,“也不全是錢的事,內部也還有很多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