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塵冷眼質問道。
“這……王爺莫不可做如此猜想,我國子監眾人從未有此想法啊!”
陳晉安驚了!
南楚門閥,東晉士族,雖貴不可,可無一例外都是……都是禍國亂政的存在。
故而,南楚皇帝久不上朝,東晉也少有雄主出現!
“王爺,您今日來我國子監難不成就只是問罪的?”
就在此時,楊少宇也略感不忿微怒開口道。
葉千塵今日所著實太過分了,卻比太子于他這棋詔院殺人還要讓他們倍感羞辱。
“哦?那你是希望本王問罪,還是希望本王不問罪呢?”
“太子可還沒走遠呢?就以方才陸兆興所,就是將你們連同那三千學子一同下了大獄都不為過啊!”
葉千塵轉頭冷笑,根本沒有因為楊少宇的惱怒質問而感到心虛。
“王爺如何那是您自已的事情,只是若論罪王爺豈不比我等更甚?您擅殺鎮西侯,割據西北八州,此舉已然是做實了亂臣賊子之名!”
“相比之下,我陸師兄方才所不過過于表面,并不能當真!”
楊少宇不卑不亢的抬頭道,而他這一落陳晉安更是心頭一激靈,下意識的就想到國子監今日要大禍臨頭了。
于是乎,在楊少宇說完后,他當即板起臉呵斥到:“楊師弟,你住口!”
楊少宇一怔,此刻雖滿懷激憤,但卻又不得不深吸口氣忍耐了下來。
他與陸兆興不同,陸兆興論年齡與陳晉安差不了多少,且受師鴻儒親自指點。而他和周子良徐文俊二人,早前卻都是在陳晉安門下聽學,而后被其引薦這才拜入了師鴻儒門下!
“呵呵楊少宇,你的膽子也不小啊!你這是說出了如今朝野上下許多人的心里話啊!”
“不錯,本王是殺了鎮西侯,也的確欲行割據之事!”
“然而,那又怎樣?”
“西北八州朝廷如今已然無法分心而治,本王若是不坐鎮,難不成要任由北蠻或居心叵測之人劫掠侵占?”
“楊少宇,你可知北境一戰,若非本王千里馳援,如今的長安城恐怕都在北蠻人的鐵騎包圍之下了!”
“你說本王是亂臣賊子,可那一戰本王麾下死傷十數萬,甚至于連本王都差點埋骨沙場,此事爾等又有誰提起過?”
“天下之大,非豪杰不可立身;風云亂世,非梟雄不可鎮國!”
“八百年前,周天子趁勢而起一舉掃清仙人之禍;三百多年前,四國太祖鼎足而立終結諸侯混戰;三十年前,我父親由江湖入廟前進而投身軍伍橫掃四方!”
“故國江山,萬里神州!若不是由本王這樣的人去開拓鎮守,爾等又如何能在這里口若懸河,肆意揮斥方遒?”
“楊少宇,本王之罪只在爭那天命歸屬,而爾等之罪卻是在碌碌無為!”
“身為飽學之士,自詡賢師英才,卻終生未能造福萬民身扶社稷,當真是虛度光陰!”
“而如今北境百廢待興,南境兵馬對峙,東境開疆拓土,哪一個不需要良臣梳理英才輔佐?”
“然而爾等卻只守著國子監思慮興衰,痛心先圣蒙羞,實在可笑可嘆!”
“圣人教化四方,不以輕位卑而不為,不以權高位尊而不屑,只求萬年盛世,國泰民安!”
“然而你們呢?”
“朝野輕視,你們就心生怨憤;門庭冷落,你們就殫精竭慮!怎么,國子監三個字與你們來說就那么重要嗎?它高過江山社稷,高過億萬黎民?以至于讓你們心心念念的都要恢復它往昔的榮光,甚至不惜拿本王來做噱頭引人注目?”
“本王難道是你們國子監的頭牌,而那些虛名對你們來說就那么重要嗎?”
“哼!國子監,說白了不過就是一塊牌匾,數十棟樓宇罷了,就算是此后荒廢又能怎么樣?只要圣學不絕傳承不斷,有這么一座國子監和沒有這么一座國子監又有什么區別?”
“不說其他,我北境如今百廢待興,重建所耗無數!然而只要有人愿意去教化傳道,別說是一座國子監,就算十座百座本王也建的起!而你們所追求的厚學廣名,本王亦給的起!”
說完,葉千塵就深吸了口氣,隨后掃了一眼幾人后便又抬頭看向了師鴻儒道。
“師公,本王說的對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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