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榮愣住了,被魏盛勇眼中的冷意和殺氣刺的眼睛生疼。
然而隨后他就露出了欣喜之色,問道:“你果真還想報仇?”
魏盛勇微瞇起了眼睛:“世叔此話何意?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盛勇生為人子又豈能不報?”
“哦?呵呵,若是如此那就好啊!”
常榮一愣,有些贊賞的說道,而下一刻他就放松了身l,竟是直接就將后背靠在椅子上。
“賢侄啊,你父親的事世叔深表遺憾,然而鎮北王勢大世叔如今雖有心相幫卻也無能為力!”
“不過好在賢侄如今成了太子身邊的紅人,日后只要勤懇辦事,日后在太子的幫助下,想必你終有手刃血仇的那一天!”
說完,常榮就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魏盛勇。
魏盛勇一愣,眉頭不由的皺起,心道:“這老匹夫今日是何意?說是來提親,可這幾番交談下來卻是根本沒怎么提婚約的事情,反而話里話外有了退婚之意!”
“可另一方面他好像又有心借著聯姻之事拉攏于我有事所求一樣,然而這番說了半天,一字一句卻又總是存了試探之意!?”
心里這般念叨著,魏盛勇便皺眉思索了起來,片刻后他猶豫了一下便道:“世叔此有些夸大了,父親慘死西境,太子不過是可憐我等孤兒寡母,有意照顧一下,紅人可算不上啊!”
“哦?賢侄當真是這樣想嗎?那你有沒有想過背靠太子能否達成所愿呢?”
常榮道。
“達成所愿?世叔指什么?”魏盛勇謹慎道。
“呵呵,自然是指為你父親報仇之事!”常榮輕笑道。
“這……”
魏盛勇猶豫了,目光頓時黯淡。
而片刻后,他不由的就搖頭苦澀道:“哎,世叔您是久在朝堂的人,自然知道朝堂的這汪水有多深!”
“誠然,太子的確于我有提拔重用之恩,可他既為太子所思所想又豈會只偏向我一人?”
“更何況,他與鎮北王關系匪淺,上有兄弟之義下有血姻之親。若說他能保我魏家平安并許以富貴,這自是輕而易舉,可若是助我血刃父仇……”
說著,魏盛勇便凄楚的低了下了頭。
“世叔不知,賢侄如今所想的就只是暫且茍活,而至于報仇的事情卻要以君子十年不晚而論了!”
話落,他便不由自主的重重嘆了口氣。
“哦?十年啊!”
“賢侄啊,有句話世叔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以鎮北王如今的威勢,若再給他十年時間,你可知他又會是怎樣一番模樣嗎?”
“你如今雖位列二品軍侯,且領了禁軍副統領的差事,可與他相比差距卻依舊是天地之別,如此又何況于十年以后?”
“十年的事情又能發生多少事,又能改變多少事情啊!你與我一樣通朝為臣,頭上有朝廷,有太子,有陛下,可是縱觀鎮北王呢,他如今頭上可等于是什么都沒有啊!”
“我們頭上有這么多人,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到頭來終究還是為臣,可是鎮北王他卻不一樣啊!”
看著魏盛勇,常榮幽幽道。
“這……”
魏盛勇一愣,面露為難之色,然而心里卻已然如五雷轟頂!
君臣之論,十年之望,這才是這老匹夫今日來此的真正目的嗎?
“世,世叔,恕盛勇不能明白世叔的深意,可否請世叔直賜教?”
魏盛勇道,說著便起身向著常榮一拜。
常榮笑了,笑的既記意又得意,仿佛他說了這么多就是在等這一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