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那十個天兵不是試驗品,那就意味著他麾下的天兵都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只是距離他的要求還差一絲,所以他才會忍耐下來!”
說著,葉千塵就長嘆了一聲,道:“十個天兵單從戰力上來論都不下于圣境后期,且變化無形尋常士兵很難殺死!”
“倘若他手中有數萬這樣的天兵,一旦出世那對整個天下來說都將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所以一年的時間對他來說或許無所謂,可對我們來說就已經太長了!”
“因為拖的時間越長,那就等于是給了他越發充分的準備時間,而于我們來說就越沒有勝算!”
季寒英皺眉,臉上出現了忌憚之色。
“可若真是如此,一年的時間我們又能做什么?圣境后期境界的天兵可非是血肉之軀就可以抗衡的!”
“嗯!所以我打算在明年開春直接發兵長安城!”
“天兵至邪,血肉之軀不可擋,但氣運之力卻可以鎮壓!”
“此前,我斬殺那十個天兵就是借助了盤龍玉璽的力量!”
葉千塵道。
“距離明年開春約莫還有三四個月的時間,而三四個月的時間整兵備戰足夠了!”
“朝廷如今外強中干,雖有二十萬新軍,但從沒見過血根本就不是我鎮北軍的對手!”
“而各地州軍,一旦亂起以我料想勤王之師也不會很多,而且就算有我也有辦法應付!”
“如今這個時候是朝廷最虛弱的時候,否則一旦等秦御天歸來,我們恐怕就只能被動防備了!”
說完,他便再次看向季寒英,鄭重的說道:“寒英,待回去后直接給你父親去信,將我的意思告訴他!”
“若有可能在深冬來臨之前,可組織兵力直接奇襲洛京,成功與否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逼迫東晉皇室南遷,而只要他們動了身,待明年開春哪怕我大秦亂成一鍋粥,他們也無力北顧!”
“而且這些日子也要他務必謹慎,因為倘若秦御天倘若真的率天兵出世,搞不好直接就會對我北境和東境動手,因為我們兩境他只要拔掉一個,那這對長安城的合圍之勢就不攻自破了!”
“有這么嚴重嗎?”季寒英擔心道。
葉千塵搖了搖頭:“我所說如今只能做猜測,但未雨綢繆總歸是好的!”
而說著,葉千塵又突然抬頭道:“到了,看來魏姨早就知道我們要來!”
話落,季寒英一愣急忙就轉頭看去,而這一看她頓時就羞臊的掙扎著從葉千塵懷里跳了下來。
待整了整衣衫后,就急忙紅著臉拜道:“寒英見過魏姨!”
與此同時,葉千塵見他這般卻是忍不住壞笑了一下,隨后也跟著躬身道:“魏姨!”
“呵呵,起來吧!你們一個是威震天下的鎮北王,一個是縱橫沙場的鎮東王府郡主!這般拜見,我可經受不起!”
此時,那早已經等在山門口的魏君怡見兩人拜見,急忙就走下臺階微笑著開口道。
說著,魏君怡就抓住葉千塵的手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長大了,倒真有幾分你父親的模樣!”
話落,她情不自禁的就伸手撫摸上了葉千塵的臉頰,眼中也不由自主的含上了淚花。
“魏姨還是無法釋懷嗎?”
感受著那溫情的撫摸,葉千塵心中生出了幾絲異樣,隨后張口就笑著問道。
然而聽了這話,魏君怡卻搖了搖頭,不見臉色微紅,淡然道:“睹物思人罷了!你父親已逝去十九年了,這釋懷二字提起來輕便,可若想放下可就難了!”
說完,魏君怡便長嘆著輕笑了一聲,之后便又轉頭看向了季寒英。
“呵呵,倒與你母親生的一個模樣,性情也像!”
“我們那一代長安城的富貴小姐,也就你母親活的最為通透,敢愛敢恨不說也知道自已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當年,她在擂臺上與你父親博弈定情的時候,我等都還不到及笄之齡!彼時我們對她那是既羨慕又敬佩!”
“畢竟深閨大院里的姑娘可少有像她那般能夠自主決定自已命運的!”
“哎,人之一生終究還是要為自已活一次!倘若當年我也能有她那樣的勇氣,那么今日我的歸宿或許就不是這一方道院了!”
說罷,魏君怡便又轉頭看向葉千塵,眸子中既有幾分回憶,卻又多了幾分令人說不清道不明的超脫和淡然。
這些話,按理是不應該對葉千塵他們這些小輩說的,尤其是像魏君怡這樣命運曲折的女人。
然而偏偏她又是這般坦然,既沒有尷尬也感覺不到她的幽怨和苦大仇深。
那般樣子就像是她已然將所有的事情都看開了,亦將過往當做了一個尋常的故事!
可偏偏,她在看向葉千塵的時候,又眼含淚水一往情深!
“那不知魏姨所說的勇氣是針對于誰?是我爹還是蒙叔?”
突然,葉千塵開口問道。
“嗯?”
“呵呵,你希望我是針對于誰呢?”
然而,魏君怡一愣,輕輕一笑就反問道。
葉千塵有些尷尬,身為晚輩問出這樣的問題多少是有些不禮貌了。
“呵呵,自然是我蒙叔了!”他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哼!還真不愧是你娘的好兒子?當著我的面卻還維護她,都不知道替你爹哄一哄我?”
魏君怡白了他一眼,有些嬌嗔道。
魏君怡論年歲已經四十多了,聽她方才說話當真是一副修道高手的模樣。可如今這一眼下去,竟是瞬間回到了她十六七歲的樣子,也讓葉千塵一下子就明白,為何當年她能夠力壓群芳被評為天下第一美人了。
美人在骨不在皮,皮囊之美多少經不起歲月的摧殘,可是那內在的魅力之美,卻反而會隨著年齡陳釀,越久越香。
葉千塵又臉紅了,卻不是因為尷尬而是出于男人的本能!
然而就在他局促的不知道該如何回話的時候,魏君怡卻又變回了那個修道高手的模樣,淡淡道。
“哎,你爹也好,蒙武也好又有什么區別呢?當一個人有了掙脫枷鎖的勇氣,那這世間處處都是希望和可憧憬的未來!”
“可倘若沒有那也只能是得過且過,隨波逐流!”
“這就如同寒英一般,倘若她沒有當眾抗婚的勇氣,那么如今她也好鎮東王府也好,恐怕都不會像現在這般從容自在!”
“而反倒是昭雪……”
說著,她就意味深長看著葉千塵的輕搖了搖頭道:“她就是欠缺了這一份勇氣,所以只能被動的接受他人的安排!”
葉千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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