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韓海山和季寒英爺孫倆如何在那嘀咕,就說文武百官在聽到秦宇的話各個裝聾作啞后,秦宇頓時就氣的漲紅了臉,忍不住就將他那半圣的氣息毫無遺漏的爆發了出來。
然而令人尷尬的是,他在顯露出半圣的氣息和無邊的怒火后,文武百官就只是輕輕抬了抬眼皮,之后便又裝聾作啞的低下了頭。
哎,半圣啊!
若放在此前,他展露了如此實力,文武百官定然就會將他視作有帝王之姿,然而如今卻未免有些自取其辱了。
因為他半圣的實力,在如今這等場合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甚至于,在他展露出這等強大的氣息后,竟連秦風的手都沒震開,如此就讓他此刻更像是一個虛張聲勢的小丑!
秦風松手了。
那半圣的氣息一波一波的沖擊著他,但他卻巋然不動,反而在其身上竟也有不弱的紫色氣息流動。
眼見著文武百官低頭不語,他冷笑一聲就松開了韁繩,之后就一臉傲然的抬頭看著秦宇道。
“皇兄,你就那么想看一眼圣旨嗎?”
“那東西說到底不過就是一張紙罷了,你若想看的話孤現在就寫給你!”
說罷,他就看向劉福道:“拿紙筆來!”
話落,他便嘴角上揚又對著秦宇冷笑了一聲,之后便靜靜的等著。
待劉福叫人取來了紙筆,他當即上前將紙鋪在一個小太監的背上,提起筆就絲滑的書寫了起來。
而寫完之后,他斜眼瞥了秦宇一眼,便對著皇城的方向一招手。
下一刻,便聽一聲龍吟傳來,一條氣運之龍托舉著盤龍玉璽就飛出了皇城,眨眼就送到了他手上。
而在盤龍玉璽入手后,那條氣運之龍擺尾之下,龐大的身子一晃就沒入了他的體內!
隨后,秦風手托盤龍玉璽轉頭就看向了秦宇,冷笑道:“圣旨而已,你想看多少,孤就能給你寫多少!”
話落,抓著盤龍玉璽就穩穩的向著那張寫好圣旨蓋了上去。
盤龍玉璽乃鎮國神器,氣運承載之物,在它印在紙張的那一刻,竟是又有龍吟之聲從中傳了出來。
而隨后,這方天地更是有了感應一般,便見一陣狂風平地而起,眨眼就席卷九天,并勾勒出了一幅令人震撼又無比驚駭的斑斕異象。
而待印記落下,那張圣旨更是通體生出金光,倏地的一下就飛向了九天,并將那斑斕異象盡數吸納在紙張之內!
如此片刻后,秦風一招手便將那圣旨拿在手中,并對著秦宇道:“皇兄,圣旨在前,你還不下馬嗎?”
話落,伸手一甩便將那張加蓋了印璽的圣旨扔向了秦宇。
秦宇大駭,圣旨飛來竟如一座大山一般帶著無與倫比的壓力。
而他座下的戰馬,更是在這股恐怖的壓力下連片刻都沒有支撐住,直接就爆成了一團血霧。
且隨著戰馬爆開,秦宇也被那恐怖的力道掀的吐血倒飛了出去,待落地已然成了匍匐之姿,竟是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而見他如此,秦風冷笑了一聲就背起了雙手,道:“哼,連圣旨都接不住,你又怎敢口出狂一窺真假?”
“皇兄啊,你真是太令孤失望了!”
“值此大秦內憂外患之際,孤本想與你摒棄前嫌一同渡過國難!畢竟兄弟闔于墻而外御其辱,你我之爭說到底不過是我們自家事情,在國之大事面前我等兄弟理當放下一切同舟同濟!”
“然而你呢?當真是給臉不要臉!”
“敗軍之將,丟關之罪人,陵州被屠戮的罪魁禍首!”
“論罪你本該被國法嚴懲,然而孤念及兄弟之情,依舊愿意對你網開一面!可你呢,有哪來的臉面對孤妄自揣測,并厲聲質問?”
“這些日子,孤殫精竭慮只為穩固我祖宗留下的江山社稷,可你作為孤的皇兄,父皇眼中的愛子又做了什么?”
“你知不知道,孤今日為了迎接你這個兄長,經受了多大壓力,又承受了多少人的謾罵和非議?”
頭頂玉璽,背負雙手,秦風看著那被圣旨壓倒在地的秦宇就厲聲痛罵道。
而在罵完后,他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既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同時又變得十分的冷漠和威嚴。
“數月前,父皇將江山社稷交予孤,孤日夜都不敢大意,生怕做錯了一丁點!”
“然而縱使孤如此勤勤懇懇,卻依舊止不住你們這些兄長為禍亂國!”
“半個月前,二皇兄剛倒行逆施的聯手他外公作亂,如今你又在這里無事生非!”
“怎么,非要看著我大秦萬里河山傾覆,你們這些敗家子才能甘心?”
“混賬!”
“大秦有你們這樣的皇子,不僅丟盡了我天威大國的顏面,更是丟盡了祖宗的臉!”
說完,秦風就沖著那三千御林軍招了招手道:“來人,將魏王給孤押下去,好生看管!”
“敗軍之將不以為恥,反而趾高氣揚,真當我大秦的國法律令是擺設嗎?”
然而他剛說完,便有一人從文武百官之后沖了過來,跪在秦風的面前就磕頭請求道:“太子殿下,妾身求求您,放了他吧!”
“他,他也是一時糊涂,所以才如此口不擇!”
“太子殿下,看在你們都是兄弟的份上,就讓他在府中安度余生如何?”
“如今,妾身的兄長已經死了,而他日后也沒了依仗!更何況北境一戰,他威望盡失,日后也沒有能力再與你爭什么!”
“你就行行好放了他好不好?”
“太子殿下,妾身求您了!”
說著,淑貴妃魏靈淑就眼淚橫流的磕頭求情道。
“哼,放了他!孤倒是想放了,但你問問他有沒有想過要放過孤?”
“淑貴妃,有些話孤此前就與你說過了,只要爾等心系社稷,孤是愿意與他們這些兄長共享江山的!”
“然而,孤有此想法,可他們不肯啊!”
說著,秦風就感到悲哀的嘆了一聲,隨后便自嘲道:“昨日,鎮北王還提醒孤莫要仁慈,當以國法嚴懲三皇兄以安我大秦軍心民心!”
“然而孤始終不忍,畢竟二皇兄可就死在孤的眼皮之底下!”
“雖說他之身死也是咎由自取,可同為兄弟孤又怎能不生悲戚?”
“孤的兄弟,如今就剩下他和五皇兄了,而其余者莫不年幼,日后只能靠我們來過活!”
“原本孤是想聯手他們再現我大秦盛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