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英沉默不語,又詭異的笑了一下后,兀自低頭就將棋盤上的棋子一一收了起來。
待將他的黑子收完,他這才笑著抬頭道:“世子不是在今晚就是在明日了,這個時候你不好好的在王府外守著,跑這來作甚?”
李少安一愣,眼睛微瞇頓時就有精光乍現。
然而待見林嘯英依舊含笑著看著他,竟是沒有絲毫緊張后,他竟是也開口笑了起來道:“你不也一樣嗎?錦衣衛雖然魚龍混雜,但侯爺能調動的人手應該也不止這些吧?”
“嗯?”
“哈哈哈……哎,這你倒是說錯了,如今我能調動的還當真就只有這些!”
“這些人算是手下的嫡系了,但其他的能用卻不能信!”
“放在其他時候還好說,但是今日嘛……”
說著,林嘯英便掃了亭子外那些錦衣衛一眼,之后便又鄭重的看向李少安道:“你就帶這幾十個,夠嗎?”
李少安低頭,也伸手將棋盤上的白子一個個收了回來。
一邊收一邊開口回應道:“其他的都放在城里了!”
“和你一樣,皇城司能用的人雖多,但能信的卻沒有多少!”
“若是做其他的事情,哪怕是去宰了張之道,那也有著大把人手可用!但若是像今日這等事情,那就不僅要防著外頭的人,而且還要小心提防這里頭的人!”
“陛下在皇城司用了很大的心思,縱使是我那恩師,他都未必盡信!”李少安道。
聽了這話,林嘯英皺起了眉,道:“不至于吧!你在皇城司中可是有些年頭了!雖然此前都是在外面,但如今既然回來執掌了皇城司,那應該能掌控大半吧?”
然而李少安卻搖了搖頭,道:“皇城司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當年陛下組建皇城司用的可不僅僅是黑龍衛的人!”
“倘若此前凌老頭將其一劍殺了,那趁著這段時間我倒真能將上上下下都清理一番,可如今我卻不能做的那么明顯!”
“哎,終究是背地里干黑活,縱有諸多手段,卻也不能直接拿來用!不過倒也比你好一些,畢竟我所面對的就只是陛下,而侯爺你可就有些難過了!”
“真就想不明白了,公主為何不將你我的身份直接告訴給王爺,如此我們做事也就不用那般謹慎了!”
說著,李少安就搖了搖頭。
而聽了這話,林嘯英不由的就更加輕松的笑了起來道:“怎么說,又如何說呢?”
“皇城司也好,鎮撫司也好,都是那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
“不說,彼此之間誰都不知道誰是誰,這樣上面藏的住,下面也瞞的住!可若是說了,那誰是誰可就一清二楚了,如此我們潛伏這么多年的意義也就沒有了!”
“話雖這樣說,可這般無疑是將我們放在火上烤了!既要警惕的防備上面,又要小心王爺抽冷子給我們一刀!”
“如今他在城里安排的人可不比你我兩司的少,而且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一旦哪天你我出了岔子誤傷了自已人,那說不好他就動手將咱倆宰了!”
“我可是知道,如今連薛長空薛老爺子都在城里藏著,而除了他之外,亦有幾個圣境高手!”
“這種情況,著實是令人膽戰心驚啊!”
說著,李少安就嘆了一聲站了起來,走到了涼亭邊上。
“呵呵,銀月,孤狼!”
“倘若不是王爺這段時間鬧的動靜太大使我疲于應對,我恐怕都還無法確定孤狼就是侯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