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馬關乃是朝廷治下,你憑何就占據,并將周將軍羈押?”
“你雖為異姓王侯,可周炳德將軍也是正四品武將,況且他還是朔州將軍,根本就不在你麾下,亦不屬于你轄制!”
“你如此膽大妄為,豈不是蓄意踐踏國法,意圖不軌?”
“陛下封你為異姓王,只不過是念你父親功勛予以加恩罷了!可你怎可如此不知好歹,先殺鎮西侯侵占西境,如今又兵伐我朔州,你葉千塵難道真想做那叛臣逆賊不成?”
“葉千塵,你給我滾出來!”
“且隨本官一起去長安城請罪,否則本官一怒之下必請旨齊王,調兵踏平你北境!”
城門外,閆俊義身穿三品刺史官袍,騎大馬竟脫離大部隊十丈破口大罵。
許是已經罵的時間久了,此刻他的那長長的胡須上不僅滿是唾沫,而臉色也是有些鐵青慘白,一副失血過多的樣子。
閆俊義身高九尺,竟與屠剛不相上下。
而且,此刻他手中竟是還提著一把劍,若非那官袍顯露出了他身份,他還真的像一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然而他罵的激動痛苦,可是他身后人馬卻是在他這般越來越放肆的謾罵后,竟是不由自主的就開始慢慢的后退。
甚至于他們中間的那十丈距離,就是這般退出來的。
兩萬人馬前還有十幾個文官護衛,應該是刺史府的從屬幕僚。
而在他們之后就是兩位不停抽搐著臉,有些膽戰心驚的將軍。
而這兩人正是隴州軍馮坤的副將張勇,以及安州軍李保川的副將李海山。
而看著前方的閆俊義越罵越過分,越罵越大膽。
李海山輕輕看了旁邊的張勇一眼就小聲道:“我算是明白我家將軍為什么不愿意親自過來,并且還嚴厲叮囑我要從容慢行!”
“就這情況,來的越快那就是死的越快啊!”
說完,李海山還不由心慌的抽了抽嘴。
而聽了這話,張勇冷笑了一聲就道:“哼,書生誤國啊!北蠻人南下叩關,令我等按兵不動就是他們這些刺史,可如今反咬一口的還是他們!”
“聽說此次要不是鎮北王及時馳援,那陵州可就丟了,甚至二十萬定北軍都搞不好要全軍覆沒!”
“陵州可是我大秦的西北門戶啊!”
“若是真丟了,就靠著廢棄已久的銅馬關,又如何能擋得住北蠻人的二十萬兵馬?”
“此去長安城可是一馬平川啊!萬一到時候守不住,那北蠻人恐怕都能打到長安城下了!”
冷哼了一聲,張勇看著閆俊義的背影就厭惡的說道。
而聽了這話,李海山詫異了一下就道:“咦?張勇將軍,你這話倒是與我叔父說的一般無二啊!”
“哎,事實罷了!”
“朝廷讓我等駐扎在西北兩境,明面上是為了北蠻破關南下,可實則就是防備那兩大軍侯的!”
“這等事情,正常來說也無可厚非,畢竟那幾位的權威實在是太重了!若是不防著,萬一他們有誰起二心,那說著話就是一場大禍!”
“但防歸防,也總得看看時候!”
“我等吃糧餉的,打仗那是天經地義,可根本的職責還是戍邊守境!”
“眼看著北蠻人都要打過來了,他們卻還斤斤算計,當真是令人無奈又無語啊!”
說著,張勇就忍不住嘆息了一聲,之后竟是抬頭就看向了天空,惆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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