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葉千塵這頭幼虎已經成長起來了,只要他得了勢,不出兩年他必然兵伐草原以報國仇家恨!”
“通商的事,是我去年主辦的,如今出了事也自是由我來承擔!而能以此為借口趁機拿下北境,并收服渾邪王部,那我在草原上的名望和實力就能更上一個臺階,屆時那皇位我不用爭就自然會落到我的頭上!”
“我的那些兄長,雖然各個都是頭狼,可他們卻也比任何都懂得趨利避害!只要我足夠強,他們就只能擁護和支持我,而不會生出反叛之心!”
“而相反,如果我手里沒有可以壓倒他們的實力,那么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將我撕碎!”
“呵呵,這天下不僅僅有那遼闊的草原,還有著更加肥沃的山河和大地啊!然而我的那些兄長們卻看不到這些,他們都是真正的狼!”
“有肉吃的時候,他們會毫不猶豫的爭搶,當沒有的時候他們也只會忍冬挨餓!”
“可我拓跋俊想的卻與他們不一樣,我想要帶領我北蠻人踏遍這天下的每一寸土地!”
看著那暗沉的大地,拓跋俊感慨低沉的說道。
而他剛說完,趙鴻就泣不成聲的開口道:“殿下……”
然而拓跋俊聽了這兩個字卻是輕輕擺了擺手,又繼續道:“此戰,你有過但無罪!”
“之所以有著今日之敗,還是我過于謹慎的緣故!”
“倘若在開戰之初,我沒有那么多顧慮,只聯合渾邪王全力進攻,如今這北境恐怕早就在我們的鐵蹄下了!”
“一個多月了啊!要知道一個多月前,我們率領大軍叩關的時候,那葉千塵可還在南疆呢!”
“而彼時,蒙武初掌北境軍權立足未穩,只要我們能齊心協力,他恐怕連十天都堅持不下去!”
“我們和渾邪王加在一起將近二十多萬大軍,如此大的優勢,我們卻依舊打了一個多月這才叩開下陵關,而這還是有張之昌這個內應在的情況下!”
“可反觀葉千塵,他卻只帶著七萬南疆烏合之眾,在這一個月之內不但橫掃了鎮西侯,并神兵天降在陵州……!”
“呼……”
“兵貴神速!兩相對比,我們焉能不敗!”
嘆息了一聲,拓跋俊苦澀道。
“殿下,您……”
“殿下,您如此說叫臣如何自處?”
“當初的確是臣下勸說你直接入主金都城,可您拒絕后卻也是臣下出的主意讓您來到這里的,如今您何必將臣的罪過都攬了過去?”
“您這般做,臣下……”
說著,趙鴻就感動的大哭了起來。
而拓跋俊聽了這話,卻只是輕輕一笑就伸手將他扶了起來道:“呵呵,趙相!你焉能知道,你的意見就不是本王心中所想?”
“涉及一個部族數十萬人的性命,有些事情本王能想到卻無法決斷,還有有人佐證之,如此本王心里才有底啊!”
“就以此戰來說,你判斷葉千塵不可能出現在戍北城,可實際上本王心中也是作如此想!”
“畢竟,這么短的時間內,本王實在想不出他是如何穩定了西境的局勢,并果斷的率部支援而來!”
“還有方才,呵呵!倘若本王此次是頂著太子的頭銜而來,那方才那一戰我們也不會敗!”
“畢竟王道之氣和帝王之氣終究是有差距的!”
將趙鴻扶了起來,拓跋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然而聽了這話,趙鴻依舊是心里不得勁,繼續自責道:“可是……”
然而他剛說了這兩個字,拓跋俊還是將他打斷了,道:“沒什么可是的!沙場之上,勝敗往往不會是一人之錯,更何況你只是提出了意見,而決策的人卻還是本王!”
“去抽空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我們在這里不能停留太久,倘若一刻鐘后,穆連朔還不能趕過來,我們只能先一步趕往火邪嶺了!”
“因為,我們只有跑到了那里才算是徹底脫離了危險!”
說著,拓跋俊又轉身坐了回去,下一刻他直接從腰間的皮袋里掏出了一把肉干狠狠的咀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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