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如今渾邪王是死是活,只要他麾下的十萬精銳不是被全軍覆滅,那就足以牽扯住陵州的人馬使其無法增援!”
“如今的戍北城,乃至整個云州滿打滿算也不超過五萬守兵,若是能趁此機會一舉攻破戍北城,那縱使渾邪王那邊敗了,我們也能趁勢而下重新將陵州奪過來!”
“畢竟,拋開我們麾下八萬動也沒動的精銳不說,這幽州能招募的可不僅僅是三萬苦力啊!”
“甚至……殿下,渾邪王在此刻出事豈不是正好嗎?倘若他能與鎮北王派來的援兵拼個兩敗俱傷,我們正好可以漁翁得利!”
“甚至是,他若是被鎮北王派的高手臨陣斬殺了那就更好,如此那日后我們收服渾邪王部豈不是更加輕松了?”
躬身下拜,趙鴻不無蠱惑的說道,待說完后更是一臉期待的看向了拓跋俊。
而拓跋俊聽了這些話,不由的一怔,隨后喝了一口酒皺眉深思了起來。待片刻后,他突然站起了身子,有些興奮的看著趙鴻道:“哈哈,趙相之有理啊!”
“云州和陵州,就隔了一個武陽城,只要我們能一鼓作氣拿下云州,那縱使渾邪王那邊打的再爛,此次我們也能扭轉乾坤,徹底贏得大勝!”
“甚至是,倘若真如你所說,在渾邪王和葉千塵拼個兩敗俱傷之際,我們出騎兵突襲從背后突襲,不僅能徹底奪下陵州,連帶著渾邪王和那葉千塵也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了!”
“趙相,你真不愧是本王的肱骨重臣,竟是一語就解開了本王的心結!”
“此戰,倘若我們真能以你所大獲全勝,那你當居首功!”
說吧,他突然就興奮的砸了手中的酒壺,并喝道:“來人,傳令各位將軍來本王軍帳議事!”
“另外,派人通知龍虎峰的穆連朔將軍,命其于今晚亥時全力向龍虎峰發起進攻!”
“此戰,不求他能拿下龍虎峰,只要他能徹底牽扯住龍虎峰的兩萬守軍,不使其一人離開便是大功!”
說罷,拓跋俊一改頹然之色,整個人都意氣風發的忍不住就要飄飛起來。
距拓跋俊兩百多里外,連夜從涼州逃出來的渾邪王二子莫河眼見著身后沒有錐追兵后竟是直接就停了下來。
而且這一停就是五個多時辰!
甚至期間,他還與隨軍攜帶的幾個美姬酣暢淋漓的大戰了一場,只到天光昏暗,星月微見時他才悠悠醒來。
而此時,于他大帳外,他麾下的三個心腹萬夫長已然焦急的額頭冒汗!
待受到他的召喚后,三人當即就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卻見此刻的莫河還光著膀子坐在臨時搭建的床榻毛毯上,而在他背上還吊著兩個半裸著身子的妙齡美人!
三人見此,尷尬之余忍不住就有些窩火,當即問道:“殿下,我們何時出發?”
“著什么急啊?趕著投胎嗎?拓拔俊如今正在戍北城大戰,我們早早去了豈不是要去做那送死的先鋒?”
帶著幾分慍怒皺眉看著三人,莫河不耐煩的懶洋洋道。
此時的他剛睡醒,一身的起床氣,若非眼前的三人都是他的心腹,他恐怕早就拔刀殺人了。
“殿下,等不得了!”
“那鎮北王葉千塵已然率領大軍馳援了回來,如今他將汗王斬殺,之后定然是要去支援戍北城的!”
“一旦,戍北城有了他的支援,九皇子說不好也要重蹈汗王覆轍!”
聽了他的話,渾托著急的說道。
“哼,重蹈覆轍?那不是更好嗎?他死了,那日后渾邪王部以及北境四州就再也沒人與本王爭了!”
看著渾托,莫河冷笑了一聲,說道。
“嗯?殿下,您這是何意?”渾托一愣,問道。
“什么意思你難道想不明白嗎?”
“我且問你,他拓拔俊此來是為何?”瞪著渾托,莫河問道。
“那自然是因為通商的事情讓他再金都城被問罪,此番是來報復找回面子的!”
渾托道。
“然后呢?”莫河道。
“然后……”
渾托懵了,不知道這然后還能有什么!
“哼,渾托啊,論打仗你的確是英勇,可是論腦子你還真是不如那畢槐啊!”
“我告訴你,拓拔俊此次來報復找回面子是真,可他卻也是想徹底占據北境并將我渾邪王部吞并的!”
“因為此次,他并非是情愿來的,而是被金都城的那幾位聯手打出來的!”
“說白了,他是走投無路才來到了這里!想的就是搶占功勞并將我們吞并后再次打回去,去奪皇位!”
“你說,他抱著這樣的心思,本王這般興沖沖的趕過去支援,助他建立功業那豈不是正中下懷?”
“父汗和我大哥戰死在陵州,那自此之后渾邪王部就是本王的,既是如此本王又豈能讓他拓跋俊如愿?”
看著三人,莫河就猶如看白癡的說道。
若非這三人真是他的嫡系心腹,他現在真想一人給他們一鞭子!
而聽了這話,渾托三人頓時面面相覷,片刻后才聽渾托反應過來道:“豈有此理!我渾邪王部乃是陛下親封的獨立王族,又豈能歸屬一個喪家之犬?”
“對嘛!他是皇子,可本王如今的身份地位也不比他差,如何能跪拜在他腳下?”
翻了翻白眼,莫河道。
“可是殿下,縱使如此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做些什么,總不能一直停留在這里吧?”
“起碼,我們應該盡快趕回幽州城啊!”
“汗王和大王子戰死的消息瞞不了多久,一旦消息傳回去了,三王子搞不好就會捷足先登,先您一步繼承王位!”
莫河話落,三人中的黑塔坨在深深的看了莫河背上了兩位美姬一眼后,說道。
“哼,他敢!”
“老三……以秦人的話說,他不過是庶出,又有何資格能繼承王位?再說了,就他那個軟蛋,就是坐上了那位位置又有幾人能服他?”
冷哼一聲,莫河道。
“三王子的確是沒有那么大的威望,可其母卻是頂著王妃的名頭,倘若他真的捷足先登,那殿下,到時候……”
此時,三人中的最后一人金河術也皺眉道。
“呵呵,你說趙飛燕?他是王妃不假,可你們別忘了,她可是秦人啊!她之所以受父汗寵愛也不過是仗著自已的美貌,可如今父汗戰死了,那么她還有何依靠呢?”
“放心吧,她們母子是沒那個膽子敢先本王一步繼位的,因為她們怕死,怕本王日后一怒一槍挑了他們!”
說著莫河身上就爆發了出了強大的氣息,竟是不弱于圣境初期!
“殿下,雖是如此,我們也應該有所準備為好,別的不說我們至少要想想如何為汗王和大王子報仇!”
“否則,縱使您日后繼承了王位,部族之人怕也有人心生不服!”
渾托皺眉想了想道。
“呵呵,這個本王早就想到了,否則本王何至于在這里安營扎寨?”
“此地距離戍北城不過兩百多里,快馬的話不用兩個時辰就可以趕到!”
“鎮北王葉千塵此次回援陵州不過是帶了六萬人馬,而昨夜一戰他雖然贏了,想必也是損失慘重!”
“待再去支援云州,面對拓跋俊的八萬精銳,想必也是徒勞無力!”
“至于拓跋俊,他麾下雖然有八萬精銳,可面對戍北城那高大的城墻,縱使他能順利攻下,戰后恐怕也剩不下多少!”
“如此便給了我們機會!”
“拓跋俊招募幽州那些兩腳羊攻城作為炮灰,而如今我們隱藏在他們身后,卻也可以將他們當做炮灰!”
“一旦他與鎮北王葉千塵拼個兩敗俱傷,那時我們在雷霆出手,便可以輕而易舉的拿下戍北城,并趁機將他和葉千塵一起斬殺吞并,如此北境就徹底是我們的了!”
“甚至不僅是北境,日后連帶著西境乃至整個大秦都是本王的!”
“大秦啊,多么富饒的土地,據說遍地都是金銀和美人!一旦攻占了大秦,日后本王不妨也做個皇帝,而你們便是本王麾下新的汗王!”
看著三人,莫河舒坦的享受著身后兩個美姬的撫摸,并極盡憧憬道。
而他說完,渾托三人身子一怔,隨后臉色頓時就充血漲紅。
在隨著莫河一起憧憬了一會后,三人更是激動的血脈膨脹,仿佛此時此刻的他們已然置身金銀美姬之中在盡情的享受。
“哈哈,殿下果然雄才大略,我等不及也!”
“既然如此,我等這就去下令埋鍋造飯,待吃飽喝足了好好休息!”
“算算時間,那鎮北王差不多明日就可以趕到戍北城,屆時那里定然是一場慘烈的大戰!”
“而我們,在養精蓄銳后就等著他們兩敗俱傷,然后一舉攻入并趁機拿下云州和陵州,如此既為汗王和大王子報了仇,也可助殿下掙得大功業,日后我渾邪王部上下也定然會唯殿下馬首是瞻!”
聽著莫河的話,渾托在回過神后,突然哈哈大笑一聲說道,說著臉上還竟是鮮艷的紅潤。
“哈哈哈,正是如此!”
“渾托,真想不到啊,你如今竟也能說會道了!還馬首是瞻,這個詞連本王都不會,卻不想竟是從你的口中說出來了!”
“不錯!本王之所以等在這里,就是要等著他們拼的兩敗俱傷后,兵不血刃的拿下戍北城,進而徹底占據整個北境!”
“傳令下去,讓勇士們吃飽喝足了好好休息,最遲明日本王便帶他們建功立業,殺入云州!”
“屆時,你們誰第一個攻入云州,本王就將云州賞賜給誰!”
聽著渾托的話,莫河忍不住放聲哈哈大笑,之后更是激動的直接站起身,陰狠的說道。
然而,他剛說完,天上突然就響起了一聲驚雷,頓時將大帳中的幾人嚇的一哆嗦。
而就當他們好奇的抬頭看去的時候,又是一聲恐怖的雷鳴響徹天地,隨后更是有一股恐怖的圣威從天而降!
感受到這股圣威,莫河的臉色驟然變色,急忙閃身沖出了營帳并大喝道:“不好,快閃!”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九天之上一條身長數百丈的雷龍直接就砸落了下來,眨眼就將營帳方圓百丈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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