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熙還沒從莫名與他碰面的狀況里回過神,半晌都沒有說話,整個人透著幾分焦躁。
周聿深敲了敲桌子,“我在問你話。”
沈熙猛然間回神,“什么?什么話?”
他們隔著很遠的距離,說話都有點費勁,不得不要抬高一點音量。
周聿深笑了笑,“你是要留在這里等他們,還是我帶你去地下車庫找他們。”
沈熙哪一條路都不想選,不如回到車子里去等著好了,可能還安全一點。
“不用麻煩了,我去外面車里等著就行了。”
周聿深眉毛揚動,無所謂的說:“隨你。”
他拿上水杯,自顧朝著樓梯的方向走。
沈熙走了幾步,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正好看到周聿深上樓,頭都沒回一下。
半年前,發生的事情,她還記著。周聿深對她做的事情,每一個細節,都不曾忘記。
每次想起,她便寒毛直豎,心里也跟著擰成一團。
她原本想跟心理醫生聊聊,可她怕心理醫生可能會跟陸時韞通氣,聊的時候,刪掉了那些不可描述的情況。
周聿深這個人,是她人生不可或缺的存在,忘掉是不可能的,唯有接受自己,跟自己和解,才能真正的釋懷,讓一切都過去。
因為他們之間牽扯太深,情感不是說斷掉就可以斷掉的,除非用外界手段,忘記掉這個人。
但這種方式,其實治標不治本。
有句話叫做,解鈴還須系鈴人,也許能讓她真正放下釋懷的,最后還得是周聿深。
心理醫生說:“你要正式自己的內心,問一問自己,過去的一切,你最不能接受的是什么。”
這時,周聿深突然停住腳步。
沈熙猛然回過神,立刻轉過頭,快步的走了出去。
回到車上,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她不知道這是哪里。怎么那么巧,她來的這天,何笙要多接一個人。而這個人,突然又改了道,好去別的地方。又那么巧,這車子又拋錨。
然后讓她碰到了周聿深。
沈熙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心里又成了一團亂麻,她不想自作多情的覺得周聿深是不是在背后耍什么手段套她,但她實在覺得眼下這種巧合也太匪夷所思了點。
她側頭看著這棟富麗堂皇的別墅,不知道樓上那個窗戶的后面是周聿深的房間。
希望今天這一面,真的只是巧合。
二樓左側第二個窗戶的后面,若隱若現站著一個黑色的身影。片刻,白色的紗布被挑開一條縫隙,露出一張輪廓分明的側臉。
周聿深抬手喝了口水,唇邊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這時,何笙他們從地下車庫出來。
緊跟著,沈熙再次從車上下來,跟何笙站在一起,兩人耳語了幾句之后,沈熙就回到車上去了。
周聿深收回手,將手里的水杯放在桌子上,自顧進了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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