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后給皇帝行禮未畢,因久等而臉色不好的皇帝,便命她看太醫。
“臣妾身子發軟,行動遲緩,讓陛下久等了。臣妾先扶您進屋歇著,臣妾看不看太醫都不要緊。”
晏后溫柔上前,皇帝卻自己大步走上臺階,進了正殿。
落了座,便等太醫診脈。
晏后藏住冷笑。
自己妝扮的臉色讓宮人們吃驚,皇帝卻沒什么反應。他絕不是能看出容妝,而是,他不在意她。
可晏后并不發作。
低眉順眼坐到一旁,伸出手腕,墊了帕子,讓太醫來診。
她什么病也沒有。
可,太醫哪敢說皇后娘娘沒病,脈象好得很?
主子說自己不舒服,你什么都診不出來,你莫不是個庸醫?
“皇后娘娘積勞,三焦不通,故而頭暈,容微臣開一劑方子,用上三日,屆時再診。這幾日請娘娘多多休息,好好調養。”
太醫診完,下去開方。
皇帝聽說晏后真病了,臉色稍緩。
溫聲叮囑:“既病了,休息要緊,宮里事暫交昭貴妃去管。”
“昭妹妹傷勢還沒好全,身體又弱,臣妾不敢太勞煩她。”
“先顧你自個兒的身子吧。”
皇帝這便定了讓晏后休息,緋晚暫管后宮。
“多謝陛下。”
晏后起身謝恩,親手給皇帝奉茶。
“是特意調配的安神茶,陛下國事操勞,飲完再睡,能松快些。”
皇帝接了,喝了兩口,便命安頓。
晏后帶著侍女鋪好床鋪,服侍他更衣盥洗。
入帳后皇帝很快睡著,晏后卻靜靜躺在枕上,眼眸清亮。
身邊男人睡得酣沉,安神茶效力很好。
不光安神,還能安身呢。
喝了這東西,最近皇帝都不會有太多興趣和精力召幸嬪妃,少則三五日,多則六七日,他會神思倦怠,小病一場。
他既不尊重她,為個何家余孽就和她生隙。
她也不必太照顧他。
讓他過段時間就病上一場,少提拔新女人,她和全后宮才能有安穩日子。
……
春熙宮。
緋晚又燒了一封宮外遞來的信。
馬小鳳查到了太后謀反那晚,她在山林中遇到的登徒子。
那是北方七省的黑道上,有名的采花賊,諢名“藍鷂子”,專干毀人妻女之事。
盯上緋晚,要毀她名節,只因有人雇他。
背后的雇主,馬小鳳也終于查實。
緋晚將紙條燒成的一小撮灰燼,依舊丟在花盆里,跟泥土混在一起。
眼底閃過寒光。
對某些人,她并不想趕盡殺絕。
但既然對方自尋死路,那也沒辦法了。
緋晚思忖片刻,叫了香宜進來,如此這般安排一番。
隔日,虞府便遞了信進宮。
虞夫人大病初愈,思念女兒心切,請求進宮探望貴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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