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片刻,才轉頭繼續走路。
“娘娘,廖嬤嬤方才看您的眼神不善。她自以為藏住了,但其實沒藏住。”離開鳳鳴宮后,香宜附耳。
緋晚道:“咱們藏得住就行。”
此番來鳳鳴宮試探。
晏后談笑如常,并沒有什么特殊的變化。
就算緋晚用晉封后宮來挑戰她身為皇后的權威,她也沒有過度的反應,一切照舊。
緋晚的直覺表明,晏后尚未與自己隔閡。
但廖嬤嬤住進宮里,以及這位老嬤嬤不經意間散發的氣息,還是讓緋晚感覺到了,鎮國公府不喜歡她晉封皇貴妃,更不喜歡她高調在朝堂上出現。
“給宮外送個信,讓咱們的虞忠大人去鎮國公府送個年禮吧。”緋晚吩咐。
鎮國公府會怎么做,難以預料。
不如就送個餌料過去。
能釣到魚再好不過。
釣不到,皇貴妃娘家和皇后娘家走動親近,也算是一樁美談。
……
虞忠很快就收到了緋晚的命令。
他在書房踱步,很是為難。
他是科考出身的文官,自詡清流,從不與勛貴門戶走動,因為會掉了身份。
但緋晚的吩咐,他又不敢不從。
可是這一去,回頭遇到同僚,人家就會覺得他失去了風骨。
本來,有兩個女兒在宮里,長女還封了皇貴妃,他已經算是半個外戚,再跟國公府走動,那就更不是清流了。
長子虞望北從外頭回來,如常去給父親請安,見父親愁眉不展,一問緣故,聽是這個,就笑了。
“爹,這個時候,咱們虞家早就做不成清流了,您還守著這名聲作甚?等您做了尚書,好好做幾件功績出來,到時候誰還在乎咱們是清流還是皇親。”
虞忠臉一沉:“那是以后的事!現在怎么辦?”
“好辦,爹,您派兒子去,送幾件字畫之類,既不需要您出面,又風雅。除了鎮國公府,您也給其他侯爵武將門第送年禮。您配合陸大人重建神機營,日常需要跟那些武將打交道,您隨便挑幾家送禮就是了。”
虞忠眼睛一亮。
好主意!
這樣就不是他單獨結交鎮國公府了。
而是和辦差相關的人搞好關系,是為了完成差事,融洽同僚,別人又能指摘什么?
于是匆匆備了幾份禮物。
他讓虞望北今日就去辦。
送年禮,總不好在除夕當天去。
于是虞望北在天快黑的時候,到鎮國公府走了一趟。
沒停留多久,放了東西就走了。
出街口的時候,被一個迎面跑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國公府給他帶的回禮,灑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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