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獲得自由,顏黛就猛地推開傅聞州,捂住嘴,再也抑制不住胃里的翻涌,轉身沖向一樓的客用衛生間。
“嘔——”
里面傳來她撕心裂肺的干嘔聲,仿佛要將五臟六腑都吐出來,帶著生理性的極度厭惡。
傅聞州站在客廳,聽著那清晰的嘔吐聲,臉色陰沉了一瞬,但很快又被一種近乎變態的滿足感取代。
他終于找到了一個有效“規訓”顏黛的方法。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但她無法眼睜睜看著別人因她受苦。
她太善良了。
這個弱點,被他牢牢攥在了手里。
自那以后,傅聞州開始頻繁地使用這種手段。
當顏黛拒絕他夾的菜時,他會平靜地看向旁邊侍立的傭人;當顏黛對他安排的“散步”或“觀影”活動表現出抗拒時,他會提及某個園丁或司機家里的困難;當他想要親近她,而她流露出厭惡時,他甚至不需要多說,只需一個眼神掃向周圍的傭人,顏黛便會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般,僵硬地屈服。
她不再激烈反抗,不再尖銳地指責,她變得異常“順從”。
他夾菜,她吃;他安排活動,她參加;他想要擁抱或親吻,她像一尊沒有靈魂的木偶,任由他擺布,只是那雙曾經明亮的眼眸,日漸空洞,失去了所有光彩,仿佛只剩下一個精致卻毫無生氣的軀殼。
與此同時,外界。
顏黛的經紀人楊蕾看著手機,眉頭越皺越緊。
她又給顏黛打了個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自動轉入了語音信箱。
這太不尋常了。
前段時間顏黛用手機聯系過她,說是要出國為談溪云找一個醫學方面的專家,看看有沒有喚醒談溪云的可能。
當時楊蕾雖然覺得突然,但也理解,畢竟談溪云對顏黛太重要了。
可這都過去一段時間了,顏黛一次都沒主動聯系過她。
每次她打過去,要么不接,要么過很久,才會收到用顏黛微信發來的文字回復,內容千篇一律:蕾姐,我這邊不太方便接電話。暫時還不能確定歸期,治療的事情還在接觸。一切安好,勿念。
語氣生硬,完全不像顏黛平時的口吻。
而且,為什么永遠不能接電話?
就算是時差,也不可能每次都剛好不方便吧?
楊蕾心里疑竇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隱隱浮現。
她再次撥通電話,聽著那單調的忙音,決定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
她得想辦法確認顏黛的真實情況。
她打開通訊錄,開始尋找可能知道內情的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談溪云的特別助理,齊遠。
也許,齊遠那邊會知道些什么。
齊遠接到楊蕾電話的時候很突然,雖然他們各自都是談溪云和顏黛身邊最信任和最親近的人,他們彼此都有聯系方式,但私下幾乎沒怎么聯系過。
“楊小姐?”
楊蕾也有些尷尬,吞吞吐吐地開口:“那個,齊助理,我想問問,顏黛最近有沒有聯系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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