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們來過了。”何憂天的臉色難看起來。
“那人呢?”老龔仰著頭,似是扯著脖子的神態,咂咂嘴:“撞到鐵板,被埋了?我看,得回去撬開那個韓什么,對,韓襟的棺材,請他出來嘮嘮嗑,都是自家人,別下狠手,埋了自家手下啊。”
老龔在大事兒上都很著調。
偏偏一些小事上,嘴皮子就貧的很,我卻心亂如麻,他是認為這個韓和韓鲊子有關,和韓趨有關,可即便有關系,那人也不知道。
吳金鑾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生生闖入者,一群人,風風火火就要撬開白氏真人的棺材。
我若是他,吳金鑾等人恐怕都死了一百遍了。
反應過來,就來了此地,何憂天的動作也很快,我們也沒發現任何異樣,沒想到……不是沒有出事,是事情已經被那人壓下,且打掃的都干干凈凈!
何憂天沒吭聲,他只是沉著一張臉,匆匆走出這墓室,我隨他一起走出來,再度回到了韓襟的神龕前頭。
何憂天再三呼吸,使得神色平復下來,才沉聲道:“弟子何憂天,求見師叔祖。”
沒有任何回音。
只有安靜。
何憂天再度雙手抱拳,他深深行了一禮,道:“師叔祖,那幾人,并非外來竊賊,并非盜取四規山真人尸身而來,這些,都只是一個誤會,還請手下留情。”
我心神沒有平復下來,因為何憂天的行禮,喊話,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音,只有安靜……
何憂天重重吐了口濁氣,他徑直走向神龕,到了后方,我緊隨其后,兩人再度下了這個墓室。
入目所視,構造和上一個墓室如出一轍。
四四方方的凹坑里,是一口石棺,棺蓋封的很好,就好像我們弄錯了似的,這里只有死人。
“師叔祖,您不愿意露面,弟子就要請您露面了!”
何憂天的語氣,稍稍加重,他徑直走到那棺材前頭,躬身彎腰,一手抓住棺蓋一角,用力便往上一掀!
沉悶的聲響中,棺材開蓋了。
入目所視,棺底卻靜靜躺著一口尸身,這尸體卻只剩下薄薄一層皮,完全貼在骨頭上。
頭發盡數剝落,雙眼深深凹陷,干枯的嘴皮緊貼在牙床上,微微露出一些縫隙粗大的牙齒。
他身上的紫色道袍,都略有風化的痕跡……
怎么看,這都不可能是個尸解醒來的真人,更不是活尸……
何憂天,弄錯了!?
可不應該啊,茅有三說的那些細節,我都和何憂天說了,四規山不可能有兩個這樣的人!
難道,就連茅有三,都弄錯了!?
這更不可能了……四規真人所說的這一切……
正當我思緒紊亂的時候,何憂天忽然探手,朝著棺材里頭一抓!
那舉動,竟是要拿下來這一具枯骨的頭!
就在這時,光線卻陡然一暗。
“正主來了哇!”老龔細著嗓子,尖嚎了一聲。
我猛地回過頭去,才瞧見我們下來的階梯口,靜站著一人。
基本上,這里的光來自于上方陽光鉆入神龕,他擋住之后,使得他整個人都是一個陰影一般。
何憂天同時停手,陡然直起身,回頭,和那人對視!
他身體微微顫抖,不過,神色卻沒絲毫露怯。
那人影卻瞬間往外一閃,再度消失,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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